隻見,從被中年男子抱著的張廣懷中,掉下一隻小巧木盒,一隻白色的小巧木盒。
木盒本身很是普通,隻不過多了一層白色光芒。
不過,木盒子映入眾人眼中之後,蕩起一層清波。
清波蕩去的方向,正是石台之上,化作木屑的地方。
從張廣懷中滑落的木盒,與先前陳放聖令的木盒,驚人的相似,甚至,根本就是一個。
隨著木盒的落地之聲,人群某處,一道白色身影驀然一怔,麵色不斷變幻,驚懼之色隱現,可惜場中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獨臂男兒的身體下方,否則定會引起人懷疑。
似乎沒有感覺到場中詭異的場麵,中年男子輕輕俯身,將木盒撿起,放回張廣懷中。
隻是一個不小心,或許是木盒已經被摔壞,又或者,在張廣先前殺戮之時,便已經不太牢固,反正,木盒一開,從中滑落一塊青白色的小令。
一塊與先前展示在眾人麵前完全一樣的青白色小令,隻是,小令本身多了幾分神秘光環,使人有些看不清。
“大聖歸一令”
幾乎是同時,場中每個人的心中都發出這樣一道疑惑。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僅春十三娘,便是中年男子也露出一絲疑惑。不過疑惑歸疑惑,既然是從張廣懷中掉出,自然要放回張廣身上。
等春十三娘想要再度確認一番之時,中年男子已經將令牌收回盒中,放進張廣懷中,朝外走去,瞬間便消失在門口。
“前輩,等等。”
春十三娘說著撲出,隻是最後一字結束,人也跟著倒飛回來。同時跟著回來的,還有一句冷冷的話聲。
“若是想死,盡管跟來。”
隨後,再沒了聲息。
春十三娘麵容不斷變幻,最終再度撲出洞外,可惜走廊四周靜悄悄的,連一隻蒼蠅都沒有,除了一輪明月高懸,竟再也沒了其他聲響,看來,中年男子速度真是奇快無比,隻是跟在其身後的陸小青、風雪傳人之流,應該還沒有達到這般能力吧?
看著石樓下麵依舊嬉笑打鬧的一眾教徒,不由得頭疼,無奈。暗罵一聲廢物,轉回廳中,冷冷的看著鬼無常??????海風,有點鹹澀。
黎明拂曉,微微灑下一披柔和光暈。
仿佛置身在黑暗之中,茫然失去路途,隻能憑著一絲感覺,黯然摸索。
恍惚有那麼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耳際,隻是當循著聲音而去,又失去一切。
心有些冷,不知是夢中還是現實,一蓬血色,一道幽幽眼色,然後,如泡沫般隨去,無影無蹤。
嚐試著看清一切,可明明在眼前的一切,如何也尋摸不到。
嚐試呐喊,呐喊一聲,可湧出的除了焦急苦楚,竟沒有一絲聲音。
不能放棄,不該放棄。
眼前,有那麼一絲光明,便如在茫茫海中遇到一艘指路明燈。
一絲,一點,一縷。
漸漸,眼前有些開朗。
笑容,逐漸彌散,又瞬間凍結。
光明處,鳥語花香。
隻是,為何有一座小小孤塚寂然而立。
一根小小的木牌,一根小小的帶著幾分苦澀的木牌,在微風之中輕擺。
木牌之上,豎著寫道:‘愛妻慕容紫之墓。’落款:‘張廣。’好一場荒涼的夢。
是夢麼?還是真的存在?
不會的,紫兒她不會死的,不會的,她曾經答應我,要好好活下去。
淒淒然,轟然一跪,驚起幾聲孤鳥哀鳴。
可黃牌黑字,焉能有假?
忍不住也受不了,獨臂錘地。
“啊??????”
嘯聲震天,也憾地。
可惜,天地不會理解。世間那麼多傷心事兒,又怎麼顧得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可真正傷心了,卻沒了淚水,隻留下,幾滴鮮紅。
分不清黑白。
寧願在黑暗中沉淪,也不願看著那看似美好的一幕下的哀涼。
嘯聲畢,黯無聲息。
活著,有些茫然。或許,靜靜的睡去,反倒安心吧。
嘴角掛著一絲殘酷的笑,苦澀的笑,抱著墳頭枯草,逐漸酣然??????孤寂的海島上,靜靜的坐著兩道身影,躺著兩道軀體。
陸小青一臉傷色,同樣,一旁‘風雪傳人’也滿臉焦急,隻是仿佛太累,隻得無奈的揉揉太陽穴,隨後,抬頭看著逐漸從海麵升起的朝陽,有些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