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對麵沉默了。
“你覺得就算加上這裏的力量會有勝算嗎?”
阿努比斯體質和陳墨紫不同,存活到現在的方法也和加百列不同。
如果能量消耗過多,他就會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和複活失敗的雅典娜不同,是包括靈魂的徹底消失。
而幸存者的力量更加指望不上,單純運用暴怒的力量就可以在金字塔底部製造偽火山來毀滅人類自以為堅固的基地。
而洛羽辰的夥伴,如果反抗的話一定會被殺死吧。
“這樣的話,還不如讓我自己來引誘他們從另一個方向前進使路線錯過金字塔。”
“那你呢,你認為自己能夠活著逃走嗎?”
“不認為。”
幹淨利落,毫不猶豫的回答。
“但是隻要洛羽辰在身體死掉之前回來就好,我已經占據了這麼久的身體,現在還回去也無妨了。”
“認真的麼..你是。”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嗬,那最後能再接受我一個請求麼?”
這樣溫柔又不失高貴的聲音,讓暗想起第一次看見的陳墨紫。
無可挑剔的完美笑容,華麗的鳳簪玉髻,她掀起裙擺,露出套著白襪的精致小腳,微微欠首。
“再對我說一句陳墨紫大小姐。”
“真是過於簡單的要求呢,陳墨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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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渺小得常常被覆蓋了光芒,它們也一直陪伴著月呢。”
冰藍色的少女明明這樣說過。
“能在那樣幽暗的宇宙陪著月的,也隻有星了,如果連它們也放棄了閃爍,掛在空中的月,即使再怎麼明亮不也孤獨得想哭麼?”
她明明溫柔的笑著。
但是。
月必須拒絕星的溫柔,因為自身的滅亡絕對會牽扯進毫無反抗的星。
如果犧牲明亮的光輝去換取所愛的星的微弱光芒,就算難過得想哭卻不知為什麼坦蕩得絕不會有一絲猶豫。
但是想看見。
想看見。
想看見想看見想看見。
不想要那樣渺小卻溫柔的光芒消失殆盡,所以。
在此刻背負孤獨,即使前方是萬劫不複的黑暗。
“呀咧呀咧,什麼時候我也變得像那個死小鬼一樣婆婆媽媽了。”
暗站起身,將鐮刀掛在身後。
失去了共鳴而對於自己應該超過一千公斤重量的鐮刀卻隻是略覺沉重而已。
“看來這段時間的鍛煉,還沒讓這具身體報廢。”
暗的嘴角掛著微笑。
“果然叫洛羽辰還是有點不對嗎?我總覺得‘暗’這個稱呼不太好聽..要不叫小黑,對!小黑!好名字+1!”
他推開門,陽光鋪滿視線。
“……身份應該像是洛羽辰的大哥……?那要怎麼稱呼?大洛?洛大辰?”
踏到實土的腳步有些恍惚。
“嗯,不錯,比洛羽辰那個白癡果斷多了。”
各種莫名其妙的記憶噗啾噗啾的吵死了。
“但這群人是夥伴。”
強行勾起笑容的嘴角在抖動著。
有什麼從臉龐滑落。
“墨紫啊…突然開始佩服你了,從那麼久遠的孤獨中你這家夥是怎麼活下來的。”
眾人應該各自在做著自己的練習,沒有看見熟悉的麵龐。
“我看不見。”
陽光太刺眼。
“什麼都看不見。”
尖銳的白過渡成黑色。
“眼前就像是黑暗一樣。”
很清楚,選擇離開就不可能再活著回來。
“所以夥伴遊戲就到此結束。”
活動了下手腕,與太陽麵對麵的少年邁出腳步。
“即使是萬劫不複,我也走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