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路之初始(1 / 3)

世紀前。

春季伊始。

呂底亞緒皮羅斯山。

純白的女子在林間漫步。

略帶藍色的純淨白發,輕飄飄仿佛雪與羽翼編織的白色長裙。

她麵對微笑,嬌小的鼻子貪婪的吮吸著遺留著晨露的濕潤空氣。

從林葉縫隙落下稀疏的光芒,腳踩在鬆軟的泥土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鳥雀的鳴聲清脆而安寧。

但這樣的風景也會被千年的時光消磨殆盡吧?

不好不好,在想什麼消極的事呢~

她輕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比起感歎即將流失的時間,還不如抓緊享受伊始的春季呢。

她這樣想到。

步履也變得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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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過。

春季伊始。

藍漫步在城市的邊緣。

對於地理並不拿手,單憑風景連這是哪個國家都推斷不出。

但是藍知道一點。

這是個十分美麗的城市。

由山環繞,被河渠所喜愛著的城市。

泊油路的盡頭是起伏不斷的山脈。

山脈之中是綠意盎然的樹林。

但樹林之上卻並沒有縱聲歡呼的鳥雀。

童話僅僅是童話,現實能引起的隻有遐想,而遐想亦是非真實的。

被末日吞噬的世界,既沒有駕春出遊的人群,也沒有告知春天的雨燕。

並不是不存在,而是那樣的存在已經被破壞的體無完膚。

低沉的吼聲從遠方傳來。

再走幾步就是城市的入口。

既然如此有喪屍的存在也並不是出乎意料的事。

低垂眼簾。

純白的少女攤開雙手。

細小的冰珠在指尖凝結,逐漸擴聚成藍色的冰弓。

抬起雙臂,白皙的指尖拈著並不存在的弓弦。

藍光閃現。

彈出。

能量釋放。

隨著撞擊到牆角以巨大冰花模樣綻放的光點,喪屍的低吼消失了。

藍抬起頭。

冰花的尖刺浸著暗紅的血液。

輕輕咬著嘴唇。

她做出祈禱的姿勢。

如同純潔的聖女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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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咬著嘴唇。

她做出祈禱的姿勢。

“明明自己就是神明你是在向誰祈禱呢,信徒們看見可是會哭泣的哦。狄俄涅。”

冰與海的女神,狄俄涅。

對著她這樣說道的男子微笑著。

那是怎樣的一種微笑呢?懶懶散散的,就像沒什麼幹勁對於一切都無所謂般。但這漫無目的翹起的嘴角卻莫名的令人安心。

大概是漫散之中的那份堅定?

“為什麼來這裏了呢,達納特斯嗎?”

對著裹著黑色長袍的男子狄俄涅這樣說道。

“比起我的話,在春天看見冰海女神才更罕見吧。”

“我想人類的話看見你的次數更少吧...畢竟一生隻能見一次呢。”

“啊哈..那倒是。”

這樣閑聊著的時候,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河邊。

由山上融化的冰川所引流的河水。

幹淨的連底部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哈,這條河是你做出來的嗎?還真是透明的過分呢。”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純淨的東西也不見得好呢,要是水太過純粹的話,魚也無法存活了吧。”

“水至清則無魚呢。”

“但你可是條追求著至清之水的魚呢。”

“那我隻是在渾泥中拚命甩動尾鰭而已呢。”

“我們可是躲在你背後享受著那樣的澄清。”

“是嗎?那我還真是高興呢,哈哈。”

“......”

望著他的笑容,狄俄涅微微低下。

這樣的笑容,也會被時間吞噬殆盡吧。

才不是童話中的永生。

現實就是現實,神也是會死亡的。

無可避免,命中注定,本身也處於命運輪轉一環的神明,也終將走到自身命運的盡頭。

在那時回首的話,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呢。

享受著上代神的恩惠,擁有人類所不及的強大基因。

見證著無力之人的死亡,瞳孔映著反抗之人流淌的鮮血。

這樣詛咒般的幸運,讓自己成為這一代的神明之一。

如同傀儡般,懵懵懂懂*著傷口站立著的神明。

到最後也沒有拯救任何人。

心口的痛楚擴散開。

實質的湧入身體的每一寸。

肺部艱難的呼吸著空氣。

狄俄涅緊捂胸口。

“...這樣真的好嗎?”

“什麼?”

“我是說..就這樣走向結局..”

“你是說黃昏麼。”

“嗯。”

“狄俄涅,你知道猴子吧。”

“啊,那個鬥戰勝佛...”

“他和我談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冷靜得像個傻子呐...”

“噗..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