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歐陽父母的見麵,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尷尬。他們隻是很自然的從我懷中接過孩子,逗笑了起來。我想沒有一個父母能夠坦然接受這一切,歐陽自是背著我下了不少功夫,替我說了不少好話。很是感激歐陽,心想有一個人能愛我到如此,還要奢求什麼呢?就這樣不是很好嗎?那些握不住的東西是該放手了。
“寶寶叫什麼名字?”歐陽母親和善的問道。
“叫思北。”歐陽說道。
“思北的含義就是思念北方的故鄉。”我接著說道。也許,隻有這個理由我可以冠冕堂皇地解釋給別人聽,可隻有我知道,北方的故鄉並不是這個名字的緣由。孩子素未謀麵的父親生活在北方,也許他們父子今生都不會有機會見麵,我私心裏想讓峻澤在孩子身上留下些許痕跡,但又不願太明顯傷了歐陽的心,隻好找了這個借口。
“既簡單又有涵義,不錯。”歐陽父親笑著說道。
一起吃過晚飯後,又在客廳聊了會兒天,歐陽父母就要睡覺了。他們大老遠趕來,舟車勞頓,自然累了,也就先去歐陽的房間睡下了。早就計劃好了,歐陽父母睡他的房間,歐陽睡在我房間,可真要睡在一起又有些尷尬了。我故作鎮靜地整理床鋪,歐陽站在小床邊打量著寶寶,不時笑出聲來,也不知他偷樂些什麼。
上床躺下後,我背過身去,又覺得有些不妥,便轉過身對著歐陽。看到他正笑意盈盈地望著我,頓時羞紅了臉,扯過被子蓋住臉。
“作為醫生,我必須提醒你,蒙頭睡覺對身體不好。”歐陽扯下我蓋在臉上的被子,說道。
“那你不要盯著我看。”我反擊道。
“善善,我等了十年才等到和你同床這天,多看看你還不行?”
“那你能保證隻是看嗎?”
“那你還希望我做什麼?說出來,也許我會考慮一下。”一臉的壞笑,竟和峻澤有幾分相似。也許,不隻是和峻澤,天下男人都這樣吧。
“好了,快睡吧,保證不欺負你。”也許是看到了我滿臉的窘迫,歐陽停止了打趣,開始催我睡覺。
兩人對視著終究尷尬,我便閉著眼睛裝睡。直到耳邊響起歐陽均勻的呼吸聲,我才睜開眼打量著身邊熟睡的人。有幾分恍惚,仿佛峻澤又回到了身邊,我們又回到從前了。心裏有些傷感,曾經這種親密隻屬於我和峻澤,如今我卻把它給了別人,可峻澤又何嚐不是呢?也許再見麵,我和峻澤就是陌生人了,我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當初愛上峻澤幾乎就是一眼的事,如今忘記他怎麼就這麼難呢?為什麼我就不能假裝他從未在我生活中出現,我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呢?
接下來幾天都是這樣,歐陽很老實地躺在我身邊,從未有半點越界之意。發現和他睡最大的好處就是我半夜不用起床照看孩子了,少有的一覺睡到天亮,簡直是年終的大福利。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倒是不排斥和歐陽一起睡了,因為我本來就是貪睡的人。可是,我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盲目樂觀。歐陽血氣方剛的年齡,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忽視掉身邊潛在的危險,把他劃為非正常男人哪一類呢?因為峻澤總在我耳邊說,男人好色屬正常,他這種年齡的男人更甚。
“善善,我想要。”某晚睡下後,歐陽把手探進了我的被窩,在我耳邊輕輕吹著氣。
我整個人頓時僵在那裏,不答應卻也沒有拒絕。其實,我很清楚早晚有這一天,為什麼還是麵對不了呢?最終,我還是選擇了沉默,任由著歐陽對我上下其手。也許是我無聲的抗拒刺痛了歐陽的自尊心,亦或是我的隱忍讓他終究不忍,歐陽最終還是沒有繼續下去。
“傻瓜,睡覺吧。馬上過春節了,也不肯送我一份大禮,真是小氣。”歐陽從我的被窩中退出,開著無關緊要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