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道士們的瞳孔一縮,是寒氣,非常重的寒氣,正從這女人身上散發出來。
早聞魔教殺手從不以真麵目示人,他們的行蹤十分的詭秘,時常以一身白衣出現在夜裏,讓人如見鬼魅一般。而在那些白衣殺手當中,數貌美如花的女人居多。
於是眾多的聯想,都不由自主的與這白衣女人聯係了起來。
年輕道士們暗暗的把住了腰間的配劍,就等待著那女人走到茶館的中間來,再把握好時機,擺上劍陣,將她的退路封死。
他們並沒有見識過蘭魔的武功,但對於她的狠辣,他們已是耳熟能詳。
所以,對於這樣的女人,他們也莫需講究君子之德,突襲,不過也是一種製敵的手段而已。
而正當他們要拔劍的時候,又一人走進了茶館。
是一個身材修長的青衣男子,竟也近似於那白衣女人般的裝束,用一頂鬥笠遮住了麵容,讓人看不到他的神色。
他也叫了一杯茶,君山銀針。不過,他似乎很渴,喝過了一杯又一杯,仍不停下來。然後,他再叫了一道菜,一壺酒,慢慢開始吃了起來,邊吃邊喝,他似乎並沒有發覺有一群人正注視著他,就如同那白衣女人一樣,隻顧著吃自己叫來的菜,喝著自己叫上來的茶或酒,而對於周邊的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
不過,本來也沒什麼事,大家還是繼續吃吃喝喝,有說有笑,那群年輕的道士還在等待時機,因為他們還沒有看清楚,這個男人是不是和那女人一夥的?
慕然間,那白衣女人突地站了起來,從腰間取出一麵古舊的青銅鏡,鏡麵生輝,有一絲顫動的嗡嚀隨著那光輝瀉出,鏡光離奇的指向了她側麵的青衣男子。
白衣女人似非常驚愕,轉身便走到了青衣男子的桌前,道:“將你的鬥笠取下來,我想看看你的樣子。”
眾位年輕道士皆是一驚,實在沒有想到這女人會這麼直接的要求一個男人給她看他的容貌,但這女人的問話卻是吸引了他們,因為他們也想知道,她與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青衣男子剛送到嘴邊的酒放了下來,他並沒有抬頭去看這白衣女人,似乎並不想去答理她一樣,但白衣女人卻有些生氣了,她再一次提高聲音道:“將你的鬥笠取下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青衣男子還是沒有理她,這時,她終於動手了,不過她的手剛伸向青衣男子的鬥笠,那青衣男子就突地從她眼前消失了,她隻感覺到一陣風從她身邊刮過一樣。
果然,他與她,不是一夥的。
於是,輪到這些年輕道士們動手了,他們一動,便是數道劍光包圍向了那白衣女人,劍陣之嚴密,根本沒有留給白衣女人逃出生天的空隙。
白衣女人隔著白紗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年輕道士道:“就是這個妖女,大家一起上,今天一定要為武林除了這個禍害!”話音一落,眾人應合,數道劍光齊發,一致刺向了白衣女人的要穴,白衣女人淩空一躍,足點桌台清聲斥道:“我與你們有何仇怨,為何要殺我?”
她話音剛落,那些人又齊發劍光再次刺向她的要害,“嗬,仇怨,你殺人無數,人人得而誅之!”“人人得而誅之?”白衣女人似乎很是茫然,她足落桌台,對這些年輕氣盛的道士們淡淡道:“你們並非魔教中人,我不想殺你們,你們走!”
一道士聽她這樣說,似乎覺得好笑:“魔教妖女,你這是看不起我們麼?那就看看我們如何將你手到擒來。”
白衣女人自知與這些人說不清楚,本隻想應付一下,再找個適當的機會逃走,卻不料他們的劍招越來越狠,勢必與她拚命,劍氣處處相逼,根本不留給她一絲逃走的機會,難道這些道士真要拚了命的取她性命,不到死不罷休,想著,一道劍光從她後心突襲而來,她終於大怒:“不知好歹,我本不想開殺戒,既是你們逼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