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身子晃了晃,信紙輕飄飄落在地上
鄭霽過來扶住她:“你聽我說,這封信是前幾天的,雲楓現在已經獲救,他隻是受了點傷,沒事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璿璣直視著鄭霽眼睛:“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雲楓不讓我說。”鄭霽歎了一口氣
璿璣聽見這句,突然捂住臉蹲下身來
“為什麼不小心一點……總是這樣自以為是……”
鄭霽拍了拍她的肩:“雲楓隻是受了點小傷,宮裏太醫守著呢,放心吧。”
“我要去長寧。”璿璣把紙條交給鄭霽:“這是從武威將軍那裏截下來的,你自己看怎麼辦吧,我現在就出發。”
鄭霽張了張嘴,璿璣說:“別攔著我,我一分鍾都不能等,雲楓他受傷了,他很虛弱,他需要我。”
鄭霽又歎了口氣:“帶上阿四。”
“好。”
……
她出門時情緒不太穩定,鄭霽不放心,便派了一隊侍衛來保護她,再加上薛睿雲曉以及隱藏的暗衛若幹,浩浩蕩蕩像是要去郊遊
璿璣走的速度極快,她一日有大半時間都在趕路,雲曉這個經常騎馬的都受不住,也不知璿璣是怎麼撐下來的
璿璣一日比一日沉默,她坐在馬上搖搖欲墜,似乎一陣風也能吹倒,雲曉無數次對著璿璣背影歎息,這時薛睿總是沉默不語
“齊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薛睿看著璿璣越發消瘦的背影,問
很久以後,雲曉輕輕道:“齊王……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們是最契合的一對,失去一個,另一個就會死。”
薛睿看著璿璣背影,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當晚,一行人在野外露宿
這樣的事已經很多次了,雲曉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翻了幾個身,意識卻越來越清醒
她幹脆仰天躺下,看著天空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她算了算日子,竟然快到八月十五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有多少年沒和家裏人一起過中秋了?差不多三,四年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她翻了個身側躺下,她一個人逍遙慣了,天天呆在家裏反而不習慣
空氣中有淡淡的清香,像是桂花的香氣,她深呼吸了幾次,想起小時候最愛喝的桂花酒,那時她總是拖著雲樺去父親的酒窖偷酒喝,雲樺……
她翻了個身,不再想這些事
透過篝火微弱的光,她看見對麵薛睿坐起來,停了一會,突然起身直直向前走去
他要去哪?雲曉蹙眉,她白天說的話想必對他刺激很大,他不會想不開吧
雲曉看了一眼精神奕奕守著的葉秋,又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薛睿,跟了上去
璿璣其實沒有睡著,她略微聽見有些響動,向聲音來源處看去,卻是薛睿起來不知去了哪裏,然後雲曉便跟了上去
心情不好?也許吧,她最近自己都照顧不好,哪有工夫去管別人
前幾天葉秋告訴她蘇雲楓沒有大礙,隻是被人暗算受了點小傷,……小傷?一點小傷會傳信到臨風來?她心口鈍鈍地疼,她早該去長寧的,如果她早一點去也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