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禦獸宗的修士逃走後, 祁澤和嚴君禹才不緊不慢地來到山門處。
“倒是幾張好皮子, 便宜我了。”祁澤撿起地上的蛟龍皮, 輕輕一笑。
“滅魔之體的消息怕是已經傳出去了, 球球現在可是香饃饃, 你怎麼著也得給外麵那些人留些機會。”嚴君禹摸了摸懶洋洋的大肉山。肉山似乎有些怕他, 一邊顫抖著一邊壓縮體積, 直至變成籃球大小才溜到祁澤腳邊,拽著他的褲腿飛快爬上去。
祁澤抱緊球球,一麵拍打它肉呼呼的腦袋一麵撩動它柔軟的觸手, 歎息道,“它整日被我拘著,也怪悶的, 最近食量都減了不少。你說的也是, 那便放它出去自個兒覓食吧。”
兩人把球球帶到沙漠邊緣,囑咐它吃飽了再回來。球球這些年吞吃了很多高智商的毒物, 頭腦變聰明不少, 發現主人果真有放縱自己的意思, 連忙鑽進沙地溜走。它對黑蛟念念不忘, 也不用人指路, 循著氣味就去了禦獸宗。
祁澤放心不下, 想了想,終是派了一號去照看。
兩個熊孩子相繼離家,祁澤心裏空落落的, 在原地站了許久。嚴君禹受不了他故作傷感的姿態, 輕捏他鼻尖調侃道,“你愁什麼?怕這兩個孩子闖禍的功力不夠深厚?”
祁澤愁容一斂,惡趣味地道,“你還記得厄多斯城嗎?我怕球球吃得太胖,這塊大陸會被它壓垮。”
想當初嚴君禹和祁澤首次踏上二等位麵,降落的地方正是厄多斯城。那是庫倫博士的老巢,因他二人沾染了庫倫博士的精神力,又駕駛他的私人戰艦而來,當即便受到滿城追殺,差點喪命。奔逃途中,祁澤不小心丟了球球,幾經輾轉,終於在一名好心人的收留下暫且落了腳,卻活得像陰溝裏的老鼠,過了今日不知明日如何為繼。
哪料球球卻混得風生水起,身體一日胖過一日,把好好的厄多斯城壓成了一座平原。什麼事也沒幹就得報大仇的祁澤和嚴君禹真是哭笑不得,從那以後再也不敢把球球私放出去。
但眼下,他們要布一個血祭法陣送同門的亡魂再入輪回,卻也沒有時間親自去複仇。
“太玄神造宗不是亡於我手,而是亡於修士的貪婪。今日我便讓他們知道貪婪的下場是什麼。”祁澤盯著自己的雙手,徐徐說道。
嚴君禹明白他一直在為宗門被滅的事感到自責,見他能夠想通,心裏大感安慰,把人抱進懷裏輕輕拍了拍。二人又站了片刻,這才回到宗門,開始排布血祭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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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向來玩心很重,追著球球跑了幾天便開溜了,漫山遍野地尋找寶物。球球則一心一意往禦獸宗去,跋山涉水,不辭辛苦,終於打通地底的隧道,鑽進了禦獸宗的珍獸園。
有祁澤和嚴君禹養著,它在吃食上向來精細,起初還能接受感染者那樣的殘次品,後來便隻吃星際巨獸。被他看上的靈獸莫不是禦獸宗的鎮宗之寶,每天都有修士前來照看。
正所謂“物似主人型”,球球現在精明得很,雖不怕被發現,卻擔心那些修士奈何不了它,轉而把珍獸園裏的美味佳肴弄走,讓它看不見也吃不著,於是隻好蟄伏下來,待探明情況再動手。
觀察了兩三天,它終於看上一隻渾身長滿金色羽毛的大鷹。這隻鷹常常會飛離珍獸園,過幾個時辰再回來,若是把它吃了,那些修士還當它自個兒飛出去玩了,並不會很快發現端倪。吃了這隻鷹,下一個目標就是後山寒潭裏的一條龍蟒。寒潭深不可測,又滿是水底洞穴,照顧龍蟒的修士隻把食物丟在潭邊就離開,不會細看。
吃完龍蟒,尚有一隻九尾狐很不錯,味道臭臭的,聞久了卻香得很,而且喜歡四處撒野,叫人很難找見。
球球用柔軟的觸手敲打自己腦門,很快便製定了一張美食清單,今天吃什麼,明天吃什麼,一個一個羅列出來,排名前五的是必須要吃到嘴的頂級美味,越到後麵越是雞肋,吃也可,不吃也可,反正什麼時候被人發現了便什麼時候離開,不礙事。
來來回回考慮清楚,它這才動起手來。如是過了八.九天,負責照看珍獸園的長老猛然發現情況不對,連忙派遣弟子漫山遍野地清點靈獸,卻隻發現一張龍蟒皮,幾根金鵬羽和一撮狐狸毛。
長老差點氣暈過去,卻不肯接受現實,命弟子繼續清點,這才發現高等靈獸全失蹤了,餘下的皆是血脈不純的低等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