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音樂聲在耳邊隆隆作響,辛安穿著一家名為“夜色”的高級會所的工作服,端著客人點的果盤來回的穿梭在一片勁歌熱舞的男男女女中。
與她一起打工的女孩子突然急急忙忙的走過來,神情懇切的對她說:“辛安,你等下能不能幫我把這瓶酒送到905房間?”
“怎麼了元元,出了什麼事嗎?”她有些擔心的問道。
元元臉色煞白:“就是胃裏有些不舒服,我已經跟領班請假了,到時候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我負責的房間就好。”
“沒關係,交給我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辛安一口答應下來,先將她扶到休息室去為她倒了熱水,轉身便端著那瓶價格昂貴的洋酒出了門。
“夜色”這間會所走的是高端路線,人均消費貴的令人咂舌,能在這裏開的起房間的人非富即貴,一晚上揮霍的錢就夠她一年的所有花銷,實在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正因為如此,那些有錢有閑的少爺二代們也紮堆地聚集在這裏,拉群結黨,尋找刺激,玩兒的東西實在是外人從沒想象過的大膽刺激。
辛安小心翼翼的推開厚重的包廂房門,一陣低糜的音樂聲立即傾瀉了出來,包廂裏的燈光打得暗,隱約看見兩個穿著清涼的長腿美女彎腰點歌,身材火辣的令人咂舌。
一隻不懷好意的手偷偷襲上辛安的纖腰,她倒酒的手一抖,幾滴酒水濺出了水晶杯外。
“先生,不好意思,你喝醉了。”辛安佯裝淡定的推開那令人作嘔的鹹豬手,然而在昏暗的燈光下,清秀的臉蛋卻因憤怒而泛起紅暈。
“喲,還挺不識趣,看你長得還湊合,陪我一晚上怎麼樣?”一個麵目猥瑣的小個子男人眯起眼上下打量著她纖瘦有致的身軀,垂涎的目光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流連不去,就像一隻惡心滑膩的蝸牛。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是正規場所,不提供特殊服務”,辛安將咬字重重的放在‘特殊’兩個字上,暗暗憤怒的攥緊了拳頭。
略大的音量引起了周圍人的側目,坐在正中間位置的那人偏過頭來,略帶探究的朝這邊望了一眼。
“別TM給臉不要臉,”男人惱羞成怒,“在這種地方工作不就是出來賣的嗎,裝什麼純情!”
“嘩!”的一聲,盛在水晶杯中的酒水毫不猶豫地盡數潑在猥瑣男的臉上,辛安顫抖著放下手中的杯子,轉身欲走。
猥瑣男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過她,用力拉住她的手腕一拽,試圖將她摔在地上。
辛安往後躲藏,正好碰到桌角,將桌上擺放的果盤酒瓶撞到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正混亂著,不知道是誰將包房的大燈打開,耀眼的燈光一下子照射下來,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鬧夠了沒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辛安忍下眼眶中湧動的熱淚,驚詫的睜大了眼。
“辛安,怎麼是你?”坐在正中央位置的許從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皺起了英挺的眉頭。
辛安非常不安的搓著裙角,嚅囁著說不出話來。
她感覺自己像是做壞事後被抓包的小孩子,忍不住想縮到毫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裏去。
“我..。”她受不了許從燦這麼直白探問的眼光,局促的絞緊雙手,實在是沒有勇氣承認自己在這裏工作已經有一段時間。
不管怎麼樣,哪怕隻是扮演一個路人的角色,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做一個安安靜靜的,永遠都不出格的陪伴者,而不是將這糟糕的連自己都不願麵對的另一麵展現在最在乎的人麵前。
原本坐在許從燦身邊的簡音白也忍不住站起身,撩了撩充滿風情的波浪卷發,略帶不耐煩的問道:“阿燦,這不是上次在你家見過的保姆嗎,怎麼,你給她的薪水不夠多,讓她跑到這種地方來工作?”
“怎麼了許少,難不成你認識這妞兒?”
先前那個流裏流氣的猥瑣男又沒眼色的湊了上來,憤恨的目光像釘子一樣看的辛安無所適從,他伸出手,又想將她拉過來。
“呯”的一聲巨響,電光火石之間,跟班便被力道十足的一腳踹的飛了出去,直接將包房的一麵鏡子玻璃撞的粉碎。
許從燦收回力道,充滿危險的眯起了眼,警告地說道:“別讓我再看見你的髒手亂動,否則我就幫你卸了它。”
說罷,也不管在場的各位是什麼反應,拉起辛安徑直出了包房。
抓在她手上的力氣毫不收斂,辛安看著身前那個看似平靜的身影,清楚的知道許從燦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