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東西給你。”恨天長抬手間,一道光芒出現在青石之上,那是一張青銅麵具。楚浩雲見到這件東西,過了片刻後臉色微變。
“這是哪裏來的?”楚浩雲拿起這張麵具,情緒有些把持不住,聲音變得有些激動。
這麵具,楚浩雲的印象很深刻,當初銀雪寒城之戰,它就戴在秦冰的臉上,然而銀雪寒城之戰後,追尋秦嵐行蹤的秦冰也徹底失蹤了,便是楚浩雲的光子雷達與蟲類感觀也不曾發現過秦冰的蹤跡。
“這是羽封交給我的,他說,這是與你合作的第二次誠意,希望以後你們雙方之間,不要存在任何間隙才好。”
恨天長也沒想到,楚浩雲拿到這張麵具的時候,會如此激動,在楚浩雲深吸了幾口氣後,才將羽封的話轉達。
“羽封說,這麵具的主人所在,他知道,但他卻無法解救,隻能先將這件東西交給你了。還有就是,他讓你小心十方宗,在你的力量能與十方宗真正抗衡之前,不要輕易去尋找十方宗的駐地所在。”
“他在十方宗嗎?”楚浩雲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羽封隻讓我轉達這些,具體的你們若有機會見麵,你親自問他便是。”恨天長淡淡的道。
“小子,你有興趣知道我的故事嗎?”忽地,恨天長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楚浩雲收起麵具,沒有回答,恨天長繼續道:“我的故事,不算太長,耽擱不了你太多的時間。”
楚浩雲這才點了點頭,真正做到了一旁的青石上,看著眼前的篝火,思緒飄飛間,耳畔傳來了恨天長的故事。
恨天長,這是一個悲慘的故事,恨天長崛起的時代,星月國度才算是剛剛穩固的時代。他的父親,是當時秦家的家主,母親是星月皇族一脈。弱冠之年的恨天長,在星月便是備受關注,一路直達星辰巔峰。
然而,好景不長,在他準備突破天境的時候,秦家被星月冠上謀反之罪,一戰之下,恨天長重創昏迷,秦家分崩離析,死的死,逃的逃。有的遠離了星月,有的改名換姓成為了莫遠山那一脈。
當時的恨天長,原本也是要被論罪處死。但恰逢一位強者進入星月,開創了星月聖院,並看重了恨天長的資質,最終幾番波折,將他保了下來。不過,星月要求恨天長不得再以秦氏為姓,隨皇族改姓戴,而恨天長雖然接受了前部分的禦令,也未曾改姓戴,自己改名為恨天長。
謀反叛亂之罪下,即便星月聖院的院長想要保他,也隻能保住他的性命。其後,恨天長被發配銀雪寒城,展開了數十年的“贖罪”之戰,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成功突破天境。從此之後,恨天長隱遁星月聖院內,很少再出現在星月的公眾眼前。
在星月聖院的日子裏,他也曾試圖反抗過,原以為天境便可讓他掙脫,後來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他曾暗中組建的一個組織被一夜抹平,從此之後,在星月的壓迫下,他隻能獨守翠篁東風,那段時光,除了忘蕭然與藍滄海之外,他開心的日子不多,翠篁東風是他的靈魂囚籠,他也一直未曾掙脫恨天長的噩夢。
月華高升,楚浩雲聽完恨天長的故事,不禁感慨。恨天長沉默了很久,最終長輸了一口氣,長久的壓抑,終於得到了釋放。
“小子,我說了這麼多,隻是想讓你明白。三國之間的水如淵,你可以去攪動他,但絕不能讓它變成巨浪。”
“我明白了,多謝您的指點。”楚浩雲也明白恨天長想要表達什麼,他這一生,是一個如他名字一般的悲劇。
恨天長站起來,看偏斜的月光,沉聲道:“小子,我要做的與需要傳達的已經都說了,來日,若真的到了抉擇的時候,或許,我們會並肩而行。再會了!”
說完,不待楚浩雲回答,恨天長轉身消失在了月色之中。楚浩雲撲滅了篝火,繼續向東陵而去,腦海中也在沉思著恨天長傳遞的消息。十方宗、三國關係,其中的水深,現在玄域大亂局還沒有達到臨界,有禦蘭的監測,他們不敢暴露太多的深度。
而這也是楚浩雲能夠把握的機會!
月華中,楚浩雲化作一道流光穿越雲嶺霧海,半空中留下一句感慨,久久不散。
“既然可以攪動,那我也可以順著攪動的方向探索。天泣三律既然開展,又怎麼能夠因外事而受到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