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炷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正想要進一步詢問關於這個黑瘦少年,關於刺殺自己的一些事情,卻是忽然聽到一陣陣水滴船板的聲音。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異常清晰,如果不是因為在鉗製黑瘦少年,說不定木炷早就注意到了。
低頭一看,木炷發現船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淤積了一灘淡黃色的液體。黑瘦少年的褲管也已經濕了大半,在銀灰色的月色中反射著白亮的光澤,讓木炷心中緩緩升騰起了一陣惡寒。
有那麼一瞬間,木炷甚至都為自己的邪惡而感到羞愧了。但是一想到黑瘦少年要取的是自己的性命,木炷又握緊了右手中的短劍,同時也狠了狠已經想要融化了的心腸。
看到木炷挪揄的神色,黑瘦少年的臉色如同被抹上了劣質的胭脂,頓時通紅的如同*的猴屁股,尷尬地變幻著表情,也不知道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還是在為自己竟然在一個小屁孩的威脅下小便失禁,而感到萬分的害羞。
“你這又是何必呢?如果你早點服輸,不就不用忍受這濕淋淋的褲子了嗎?真是‘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啊。”木炷看到黑瘦少年尷尬的神色,不但沒有識相地避開言語,反而調侃起黑瘦少年來。
“小爺,有什麼話您快問還不行嗎?不要再折磨我了,如果您再折磨我的話,信不信我咬舌自盡!”黑瘦少年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僅存的一絲尊嚴,威脅木炷道。
“吆嗬嗬,看看,還真地跟我杠上了是不?咬舌自盡,你咬舌自盡啊。看看是你先咬舌自盡,還是我先把你給變成一個假男人?”說著,木炷手中的短劍一陣虛幻的晃動,徹底地輾碎了黑瘦少年的襯褲。
黑瘦少年一個哆嗦,險些在那一瞬間暈了過去。涼颼颼的江風穿襠而過,沒有了任何掩飾的下身如同被針紮一般,立刻都凝固了起來。黑瘦少年看到木炷雖說年齡小,但是心腸狠起來,怕是屠宰場中的屠戶都難以望其項背,不由得喪失了反對的心思。
“好了,小爺,您可千萬別失了手,一定要手下留情啊。您問吧,這次我一定什麼花招都不耍,竭盡全力地去配合您的問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黑瘦少年見識了木炷的厲害之後,徹底地丟卻了反抗的心思,哀求起木炷來。
“你這還算是識相,否則你的苦頭還在後麵呢。我問你,是誰讓你過來刺殺我的?”木炷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魔宗少主陰霸天。”黑瘦少年利索地答道。
“好,回答的很幹脆,我也很喜歡。那我再問你,你可知道陰霸天為什麼要讓你刺殺我?”木炷再次陰狠地問道。
“因為他不想為魔宗留下後患,無論您的天資如何,陰霸天都會趁早把您殺掉,因為木家和魔宗是死對頭。”黑瘦少年沒有想到木炷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不過還是按照自己所想,清楚地回答了“那你又是怎麼認定我就是木家的子孫?”木炷繼續咄咄*人。
“這個我還真的不是多麼清楚,因為是陰霸天告訴我倚紅靠翠那兒等您,然後到江心之時,再把您刺殺。至於到底陰霸天是怎麼確認小爺您的身份的,我還真不知道。我是完全靠著陰霸天對您的描述,然後才確定您的身份的。”黑瘦少年沒有敢在心存僥幸,沒有做任何隱瞞,如實答道。
“那你應該知道,為什麼陰霸天不找一個高手來刺殺我,反而找你這麼個三腳貓的家夥?”木炷頗為感興趣地看著黑瘦少年,繼續詢問道。
黑瘦少年猶豫了一下,好像是在想著什麼托詞,最後說道:“我想是因為他不想讓魔宗跟你的死扯上什麼關係,畢竟你們木家也不是好對付的。”
“你的意思是說,魔宗想要嫁禍於人,借刀殺人。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會選擇你,您能給我一個解釋的話,我今天晚上就放了你。”木炷看著黑瘦少年的眼睛,咬著嘴唇誘惑者黑瘦少年。
“就如你所說的那樣,魔宗是想要嫁禍於我。至於為什麼選擇了我,是因為我是臨水城出了名的小混混,經常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劫財害命對於我來說也是家常便飯。這麼一來,即便木家的人追查起來,魔宗也方便栽贓嫁禍,與這件事情撇清關係。”黑瘦少年推測道。
木炷聽了黑瘦少年的話,久久佇立在那裏,仿佛是陷入了沉思。黑瘦少年想要逃跑,但是一想到自己不是木炷的對手,又不得不打消了心中的念頭,繼續等著木炷的反應,看看木炷是否真的守諾,把自己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