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炷跟著小青走到二樓小紅所在的門前,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小青躬下身子,伸出右手,作出“您請”的手勢,向木炷示意讓他進去,然後就悄然地躬身退下了。
望著麵前虛掩的房門,木炷感到了一種置身夢幻的感覺,雖說自己沒有被小紅給迷得神魂顛倒,但是他確實不得不承認,小紅是一個絕世佳人。而這麼一個絕世的佳人馬上就要與他相見了,說木炷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推開虛掩的房門,木炷緩步走進房中。小紅聽到了木炷的腳步聲,依舊是站在一張紅棕色的書桌前,沒有轉身,好像是在揮毫寫著什麼。頭都沒有回,小紅就柔聲噥語地說道:“你是木炷是吧,你快點過來。”
雖然小紅是隨意說出這麼一句話,可是在木炷聽來卻又是另一番感受,渾身上下好像是酥麻了似的,哪是一個爽字能夠描摹的?
木炷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心想自己的心境修為還是火候不夠,否則怎麼能連一句話的誘惑都險些承受不住。提了提衣衫,木炷緩步走到小紅的身側,放眼向小紅一直提筆待書的那張宣紙望去。
察覺到木炷的凝神注視,小紅那一直懸空呆立的纖細柔長的玉手仿佛是收到了什麼指令一樣,飛快地騰挪起來。木炷隻能感覺到一陣幻影掠過眼跡,小紅的手已經複又呆立了下來,好像是不曾動過一般。
木炷癡癡地望著宣紙上浮現出來的字跡,久久不能回神,仿若是鬼上身了一般,睜圓了眼睛,不相信地呆在了那裏。
“怎麼樣,我的字還看得過去吧?”看到木炷呆傻的樣子,小紅嗬嗬地輕聲笑了起來,隨即又柔聲問道。
木炷震驚地難以置信,因為如果不是木炷親眼所見,看到了小紅書寫的全過程,恐怕他還以為這張宣紙上的字跡就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筆。小紅寫的正是木炷剛才在一樓所寫的那三個字,並且無論是字體的大小,筆畫的順序,或者說是字的位置,竟是都與木炷所書寫的絲毫不差。
木炷震驚地不僅僅是小紅能夠複製出自己的字跡,更震驚於小紅寫字的速度,以及拿捏的準確性。木炷仿佛是完全就沒有感覺到小紅手中毛筆的走勢,但是小紅確實已經寫出了那三個字,並且更加令人歎為觀止的是,那簡直就是木炷親筆*墨所書的。
“你現在一定感到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寫出你的字體,並且看上去比你還熟練吧?”沒有等木炷詢問,小紅就直接詢問木炷說。
“是的,我確實是對此感到很是疑惑。畢竟就算是我,也是訓練了好久以後才能寫出這種字體的。”木炷疑惑的回答,雖說是以一種陳述的語氣,但是詢問的意思並沒有因此削減了半分。
“這就叫作,一法通則百法通。”小紅笑吟吟地回答說,“提筆寫字與舉步跳舞雖說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技能,但是達到了一定程度後,還是相通的。這就是一種過目不忘的模仿能力,也就是說,我是看了你寫這種字後,才能夠一絲不差地模仿下來。”
木炷沒有想到小紅竟然達到了如此高妙的境界,竟一時感覺有些難以應對起來,這時候他才真正的明白,為什麼他的母親讓他來看看這個倚紅靠翠的頭牌,如此看來果真是名不虛傳。
試想一下,如果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又能夠有比葫蘆畫瓢的模仿天賦,那麼無疑就會對技藝的修煉帶來很大的幫助。所以說,木炷對小紅的技藝之高妙也得知了原因。
小紅看著木炷恍然大悟的模樣,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一副明白了什麼的模樣,是不是聽說過我的本事?”
“實不相瞞,我是受母親的差遣,前來向您求教音律的。母親說,我或許能夠在這裏找到突破的契機。”木炷完全被小紅的技藝給征服了,恭敬地躬身回答說。
聽到木炷這麼說,小紅的臉上顯露出了一股原來如此的神色,笑著說道:“那你一定是蝶兒的兒子木炷吧?”
“正是,還望前輩成全小子則個。”說著,木炷已經單膝跪了下去。
“我不能收你為徒。”小紅淡淡地說道,仿若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我是誠心喜愛音律,還請前輩成全。”木炷再次懇求道。
“不是我不收你為徒,你天資聰慧,小小年紀能夠寫出這麼一手漂亮的書法,就已經說明你此後定非池中之物。但是我即將離開這兒,怕是與你沒有這份師徒的緣分。”小紅歎了口氣,情不得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