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晶晶液如同喝醉了酒,發著癲狂的酒瘋似的,竟是開始緩緩地沸騰起來。如同熬沸的湯水,仿若火焰的蒸騰,結印中的魂晶吸收著李寶來體外濃鬱的火屬性元素,如同受驚的野馬,變得更加猖狂了。
隨之變化的,還有李寶來體外的冰霜,仿佛是遭受到爐火的燒灼,冰霜逐漸蒸騰成水漬,水漬還沒有來得及聚集在一起,就又被炙熱的高溫給蒸騰成團團水霧,團團水霧愛沒有來得及飄散,就又瞬間被蒸騰成無形的水氣,之後便融進了無色透明的空氣中。
李寶來的體表開始冒出淡淡的熱氣,氤氳的熱氣緩緩向上蒸騰,把李寶來的身體給包裹在了其中。在這般如同仙境的環境中,李寶來卻承受著連想都沒有想過的痛楚,他真正地明白了,什麼叫做地獄般的磨練。
李寶來體內的雜質,也在這般悶火的燒灼下,逐漸地被淨化。被淨化的雜質直接被燒得沒有了形體,直接排出了李寶來的體外,為李寶來淨化著他的身體,在這般地獄般的苦練下,李寶來體內的雜質越來越少。
之所以說這些火是悶火,因為這些火並沒有形體,但是熱度絲毫不見消退,反而有著超越實體之火的樣子。結印中不斷地向李寶來的四肢百骸中擴散著悶火,讓李寶來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悶火鍛體的煎熬。
木炷看著李寶來痛苦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疑惑:“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難道讓李寶來繼續在醉仙閣中做夥計,繼續過三點一線的枯燥生活,難道不是更好嗎?”
隻是空蕩蕩地院子中,並沒有人來回答木炷的話語,也沒有人告訴木炷是對是錯,隻有李寶來那猙獰的神情,在提示著木炷,李寶來在承受著不盡的痛楚,同時也在提示著木炷,李寶來在改變著自己的宿命。
李寶來簡直快要承受不住了,他簡直能夠聽到自己緊咬牙關的聲音。甚至有那麼一個時刻,李寶來都想到了放棄,但是現在很明顯,他已經是脫膛的火箭,除了朝終點進發外,似乎他自己並不能改變什麼。
李寶來的身體已經變得通紅,如同喝酒上臉的人喝醉了。渾身上下、全部神經以及整個心魂,李寶來就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難忍的燥熱。極度的燥熱如同密封的桑拿浴,幾乎要把李寶來體內的水分全部都榨幹了。
一股無奈之感從李寶來的心中悄然升騰,無論李寶來怎麼努力,都擺脫不了這股感覺,仿佛是要故意折磨李寶來的神經,李寶來沒有感到體內的燥熱有所下降,反而變得更加嚴重了。
木炷看著李寶來痛楚的樣子,有好幾次都有出手的衝動。木炷相信,隻要他出手,李寶來就不會這麼痛苦,但是那樣的話,缺少了李寶來機體反應的配合,火屬性魂晶種下的資質也會消減很多,這並不是木炷想要看到的。
李寶來簡直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但是又不知道該罵誰,心中的憋屈如同受傷的餓虎,一點一點的蠶食著他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