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感覺,就是黑,蔓延的黑色濃鬱的如同化不開的安墨,在木炷的眼前怎麼都化不開,仿佛有一種陷入地獄之中的感覺,木炷的整個身體,乃至全部靈魂,仿佛都沉浸在一片濕潮潮漆黑中。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一點光亮都看不到,漆黑黑暗達到了極致,怎麼會有這麼極端的存在呢?”
木炷不由得納罕,不知道自己究竟來到了一個什麼地方,當他的手觸及到一層木質的時候,方才知道,原來他正處在一個樹木之中。
木炷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進入龍口的刹那,他腳下的漆黑山石直接向著裏麵橫移,把他給帶進了那個幹瘦骷髏藏身的地方。
然而,說來也是奇怪,木炷沒有進來的時候,幹瘦骷髏還有些期待,可是木炷進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幹瘦骷髏竟是又停止了動靜,仿佛是體內積聚的力量,一下子用完了似的。
龍口外麵的祭台上,阿牛和那個老人靜靜地盤膝而坐,都沒有說什麼。
此時無聲勝有聲,阿牛看著側眼看了看老人佝僂的身軀,心中不由得發酸了起來。
老人顯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阿牛,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滴老淚,從他緊閉的雙眸之中緩緩流落,在他的雙頰的皺紋之中開始了流淌,不過隨即張開的他的雙眸中,有了無比的堅定。
深深地看了看那個祭台一眼,老人的雙手開始從膝蓋上抬起,緩緩地升騰到了他的胸前。幾個複雜而又繁瑣的結印,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快速地被結打出來,緊接著他的身子,竟然是開始了緩緩地上移。
在上升到龍口之處的時候,老人的身子停了下來,此刻的老人滿麵通紅,顯然體內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啊。
要想真正的啟動祭台,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活人祭獻,這種祭獻,祭獻的不僅僅是肉體,還連帶著靈魂,都要被祭台給吸收。這種方法雖說很殘酷,可是要是能夠開啟遠古的力量的話,在老者看來,也是很值得的。
可是,由於這種方法極端殘忍,所以即便是老人,也從來都沒有見過祭台的真正開啟。
是以,在以身犯險之前,他的神色之中,才會出現了深深的猶疑。
然而,為了種族,現在的老人,就像是一根離弦的箭,顯然是已經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刻。
獻祭的方法,他早就已經爛熟於心了,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是他唯一的親孫子阿牛而已。
老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緩緩地平複著自己的心情,使他的心情達到了古井不波的寂滅心境之後,才開始緩緩地運轉起了祭獻的口訣,同時也掐滅了意識與外界的聯係,以免引起阿牛不必要的擔憂。
“爺爺,你怎麼能夠這樣,把我們種族的希望,放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之上呢?”
阿牛看向老人的眼睛,有了些濕潤,內心深處的疑問,終於是沒有被他喊叫出來,隻因為他知道,老人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更改過。這一次事關重大,如果被他阿牛突然打破,定然會讓老人更加失望的。
阿牛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即便他孝順爺爺的代價,是他永遠地失去爺爺,他依舊選擇了這樣做。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