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要按下去撥鍵時,一女孩的身影闖入他的眼簾,莫景言頓了下,鬼使神差的開車跟上去。
蘇禦也不想出院,是被護士轟出來的,說醫藥費用完了。
說什麼用完了,其實是看她沒有人管,私吞了,可她又能怎樣,現在是軟弱的身體,打又打不過,罵,又不是潑婦,而且她從小到大的修樣,讓她根本做不到。
隻能被欺負的份,就算她想反抗,也得有體力,有能力,不然隻是受氣。
活了二十多年,何時受過這氣,蘇禦憋屈想要死的心都有,可想到自己死了,要那對男女逍遙的活著,讓別人吞噬自己的一切,她不甘心,要死,也得讓那兩人受到懲罰。
她不知道該去哪,他知道季家在哪,可他不是季傾傾,那裏不是她的家,也沒有季傾傾的任何記憶,回去恐怕會被懷疑,到時嘲笑更多。
茫然的走在街邊,蘇禦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街,不知不覺竟走到了蘇家公寓的大門外。
幽寂蕭條的紅色大門,清冷的守門石獅擺在門兩邊。
世態境遷,物是人非。
那人說會找一位和他相似的人代替她,不知道她的父母會不會發現她的不同。
母親應該會吧,因為她不是男人。
這時耳邊響起向她越開越近的車聲,蘇禦嚇的趕緊躲到一邊。
車子開到蘇家大門,停下來那一瞬間,蘇禦清晰的看到裏麵坐著的兩個人,蘇程皓與那位和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
她驚愕的眼珠都快掉下來。
蘇程皓說找了一位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她還覺得怎麼可能,可是真的看到和自己一樣的麵孔,心裏忍不住顫抖。
蘇程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個人是誰,氣息竟然和她很相似,難怪莫景言不相信她。
車子停在門口,李易與蘇程皓走下車,打開後車門,先走下來一位中年男人,隨後下車的是一位中年婦人。
“源”婦人輕柔的聲音傳入耳朵裏,一如即往的溫柔,喊著蘇源,她的父親。
那是從她記事都是這麼溫柔的聲音,和溫和的麵孔。
蘇禦的眼睛有些發酸,胸口的委屈快要壓的她崩潰,“媽媽,你的蘇禦已經死了,站在你麵前的人,不是我,為什麼連你也認不出那不是我。”
她差點脫口喊出“媽媽”被他硬生生的壓下,卡在喉嚨裏。
看著李易和蘇程皓扶著婦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院中。
蘇禦的心情更加沉重複雜,想到蘇程皓說的那些話,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
車裏,莫景言把她臉上的神情都收盡眼底,心裏疑惑不解,這女人和蘇家根本沒有什麼接觸,為什麼她……
蘇禦離開蘇家,招了輛出租車,去了慕言公司。
車剛停在公司的門口,她打開車門就要下車,被出租車司機拉住,“給錢,在下車。”
蘇禦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猛然想到自己根本沒有錢,該死的,這叫什麼事,曾經她視錢為糞土,沒想到會有今天這般難堪的困境。
她心虛的眨了眨眼睛,裝作鎮定的看著司機大哥,說,“我出門時忘記帶了,你在這等著,我去公司給你拿,這家公司的老總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