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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罄一直不太擅長與員工們打成一片,公司這方麵的事總是由性格開朗的張堯代為打理,即使此刻,他也隻能靜靜地坐在一邊,聽屬下們與梁飛笑鬧。雖然梁飛言辭間免不了夾雜著一些對聯晟公司事務的試探,屬下們會透漏些無關痛癢的事,他權當沒聽到。

吃飯後半段,梁飛收到王暉的消息,說馮繼在泡夜店,宋源去了城西的一棟別墅,因為別墅開啟了信號屏蔽,安保級別較高,他們便沒有貿然靠近,隻在遠處監視著。

梁飛找了個借口出去接通訊,低聲問:“城西?跑這麼遠?”

“東合光啟的大部分廠房都在城西,可因為這邊工廠多,噪音大,住宅區很少,別墅區更少,選擇住在附近的大多是需要長時間在工廠辦公的人群,宋源是東合光啟的總經理,辦公場合不應該在這裏。”王暉頓了頓,問,“梁工,要不要調查一下別墅的產權在誰手裏?”

“查一下。”梁飛補充,“昨晚的爆炸事件處理得怎麼樣了?”

“主流媒體依然沒有報道,但部分地方媒體已經開始報道,不過……報道時間都在燈光節開幕式結束後。”

“這麼晚?”梁飛皺眉,“難道是怕爆炸案影響來西廊城參加燈光節遊客們的參觀興致?”

“很有可能。燈光節是西廊城每年的高收入項目,城市管理方很看重這個展會。”

“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你找人查一下市政的人與東合光啟有沒有關係。”

“好。”

又吩咐幾句後,梁飛才晃回包廂裏,卻發現桌上隻剩殘羹冷炙,其他人吃飽喝足,已經昏昏欲睡。

言罄端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地喝著酒,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穩冷然。

梁飛覺得無趣,這男人分明也會笑,可總板著一張臉,喜怒不形於色,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怪不得怎麼看怎麼討人嫌。

言罄抬眼看到他,忙問:“有情況?”

“沒什麼。”梁飛指了指其他人,“還能清醒地回去麼?”

樂田站起身:“可以的,沒喝多少酒。”

“如果吃飽了,我們就回去休息吧,你們不是還得繼續參加展會麼?睡一白天,晚上正好起來工作。”

“好。”

一行人站起來,言罄帶其他人先行一步,梁飛去櫃台結賬,占白他們還沒吃完,梁飛先結了賬,在通訊裏留言:“賬已經結了,吃完就出來幹活。”

他出了酒店上車,喝了酒的言罄開了智能駕駛模式,問他:“困不困?”

“還好。”梁飛一直盯著後視鏡,不一會兒就看到占白他們的車跟在後麵,他微微一笑,收回目光閉上眼靠著椅子,“你今天和他們聊了挺久,打聽出什麼來了?”

“也沒什麼,馮繼提到了東合光啟違法經營的事,不過他摘清了自己的關係,我倒是覺得這消息是他有意透露給我的。”

聞言,梁飛睜開眼:“這麼巧?”

“是啊,好巧,我也剛剛從寇軍那裏知道這件事而已。”

“這可就奇怪了,對方未免太會掐時機了,好像每一次都在我們剛有一點線索的時候拋出一個餌,可很快又跑掉。”梁飛犯起嘀咕,“我這邊有內鬼勉強還說得過去,你這裏隻有一個人,他們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我們被監聽了?”

“沒有,我檢查過。”梁飛直起身子,“難道是寇軍?”

“他?”言罄驚訝,“你懷疑他是對方拋出的誘餌?”

“不,我是說,寇軍那邊沒防備,你去找他的事情很容易走漏。”

“他會不會有危險?”

“你確認一下不就好了。”

言罄有些擔心寇軍被連累,連忙去聯係他。正是淩晨,天未明,寇軍迷迷糊糊接了通訊,以為出了什麼事,言罄聽他語氣顯然沒事,不過有了梁飛的提醒,他還是謹慎地提醒寇軍最近注意安全。

寇軍一頭霧水,非要問清楚,言罄頭疼,一路上不得不簡單將事情的嚴重性講了一遍。

梁飛看得有趣,言罄這種說一不二的人,碰到寇軍這種固執性格的人,反倒沒了辦法,耍威風都耍得不痛快。

回到酒店,樂田等人實在太困,與他們打過招呼後徑直回房間休息,梁飛看言罄還在和寇軍磨嘰,他卷起睡衣去浴室洗澡,趁著天還沒亮,鑽進被窩補眠。

等言罄終於將寇軍打發後,才發現梁飛早已睡著,他站在床邊看了許久,梁飛的半張臉掩在被子裏,半濕的頭發遮住眉毛,隻露出濃密的眼睫,冷厲狡黠的氣質全然褪去,顯得乖巧而溫順。

聽說他母親的性子就是如此,乖巧溫順、善解人意,與梁敬恒關係和睦,是S係家族裏的模範夫妻。言罄沒見過梁夫人,無從得知這傳言是真是假,直覺能生出梁飛這性子的女人,一定不是傳言中那個人畜無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