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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禁閉室,果然看到一群同事們焦急地守著。

“不用工作了?”梁飛看著他們,“別在這兒礙事。”

他一來,大家頓時散去,各自去忙了。

占白留下來,看著他苦笑:“醫生說他現在有點記憶紊亂,讓我們晚點再審問。”

“開顱手術做得順利嗎?”

“嗯,很順利,對他的健康沒有影響,不過短期內他的神經還是會受到部分影響,醫生說這種影響不可估量,無法保證是否會影響到他的智力和記憶力。”

“等醫生出來再說。”

兩人靠在禁閉室門口的牆上,沉默地等待著。

半小時後,醫務組的同事出來了,醫生摘掉口罩對梁飛說:“梁工,人已經安撫下來了,近期內他會伴有突發性頭疼,至於記憶方麵,恐怕和上一個病人一樣……”

醫生搖著頭,梁飛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一個病人,自然是東合光啟名義上的法人,那個人在經曆開顱手術後,記憶出現混亂,本身的記憶與被修改過的記憶混雜在一起,連他本人都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

王暉現在的狀況,與對方一模一樣。

“好,我知道了。”梁飛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醫務組的人離開後,梁飛與占白對視一眼,一起進入了禁閉室。

特七處的禁閉室是個寬敞的封閉房間,牆壁和天花板都是透氣裝置,房間內有兩張床,屋子裏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這地方有兩個作用,一則是讓犯了錯的員工進行反省,二則是某些時候對某些人進行審問。而此時,其中一張床上坐著垂著頭、神色迷茫的王暉,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看到梁飛和占白的身影,一言不發地目視他們在對麵站定。

“頭還疼嗎?”梁飛問。

王暉緩緩搖頭:“現在不疼。”

“知道現在的狀況了嗎?”

王暉先是搖頭,又猶豫著點點頭,說:“醫務組的人說,我腦袋裏有張芯片,被他們拿出去了……是不是東合光啟的企業法人腦袋裏那種?”

梁飛點點頭。

王暉聞言,渾身一震,緊緊閉上雙眼,臉色發白,嘴唇顫抖:“什麼時候……我什麼時候被植入了芯片?”

梁飛看著他,緩緩道:“我們不知道,你告訴我?”

王暉雙手抱頭,用力回憶著,然而腦子裏全是紛繁雜亂的片段,一切都顯得真實,可他又覺得那真實變得不可信,越想越多,腦袋又忍不住開始犯疼。

“我不知道……”他喃喃,神情恍惚,“我沒有被人抓走的記憶……”

“你現在仍然相信文桉的說辭嗎?”

“我……”王暉抬起頭,眼睛都快失去光彩,滿臉不自信的茫然,“我該懷疑嗎?”

占白實在看不下去,怒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有關她的事符合情理嗎?”

“這些先不說,你回答我另一個問題。”梁飛盯著他的眼睛,嚴厲道,“青桐結婚那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Hoyle的房間裏?你怎麼認識他的?你去那裏做什麼?”

王暉記得這個,他答道:“我去找文桉。她……你受傷那天晚上,我回去找文桉,發現她不見了,被人帶走了,我按照對方留下的線索找過去的……”

“對方為什麼會有你的指紋信息?”

“我不知道……大概是在文桉家裏找到的……”

梁飛聲音更厲:“王暉,你看看你的手指,你會在她家裏留下指紋信息嗎?”

王暉抬起手指,寬大的手掌看似粗糙,可指腹卻光滑柔嫩——那是他們皮膚上覆蓋的一層透明保護膜,是特殊調查處的掩護技術,防止他們在別處留下身份信息。他一怔:“這……”

“恐怕他早就被對方摸了個底朝天。”占白嘲諷道,“連腦袋裏被植入芯片都不知道,這點身份信息算什麼。”

梁飛滿腔怒意努力壓製著,又問:“你找過去,然後呢?發現了什麼?”

“文桉沒事,她說……”王暉還沉浸在自己的失誤中,回答得有些恍惚,“她說那是她父親,接她過去聊聊天……”

“父親?!”梁飛與占白齊齊呆住。文桉居然是Hoyle的女兒?!

電光火石之間,梁飛猛地想起黎封告訴他的信息。Hoyle有許多私生子女,他會將這些子女送給其他有權勢的S級聯姻,而文桉自己也說,她有個兒子,那麼會不會她的前夫正是他們要找的人?

藍釗也離過婚,他的前妻會是文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