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像你說的,A級領導者也不甘人下啊,他們怎麼會容忍S級為所欲為呢?”言磬認真道,“他們也可能會贏的。”
“如果你不在,贏的隻會是他。”梁飛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所有的S級,都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他沒說的是,梁家、丞家、包括其他家族,如果反對藍釗的這個議題,也一定是因為不想被他獨吞利益,但如果藍釗曾私下找他們協商過好處,那這些人,也會無情地將那些與他們對著幹的A級領導者踩在腳下。最高議會最不公平的地方在於——它隻是由S級公民組成的。
言磬看著梁飛的眼睛,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這個原本的局外人,為什麼忽然變得舉足輕重起來。
因為他是S級,可他與那些家族不一樣。他看待一件事,不會去看它背後的支持者,而是會理智客觀地,對這件事做出評價。在他看來,是非、善惡、對錯,仍然比其他更重要。
言磬向前湊了湊,額頭貼著梁飛的額頭,半垂著眼看著他,忍不住開起了玩笑:“看來我還是很重要的。”
“對,你很重要。”梁飛凝視著他的眼睛,那片藍色太過深邃,如夜幕星辰,將他深深吸引,他攬著言磬的脖子,發自內心地微笑,“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於是言磬眼裏的星光更亮了:“真的?”
“你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梁飛喟歎。他輕輕閉上眼,擁抱著言磬。這擁抱的力度很重,讓言磬難得有些無措,他能感受到梁飛身上散發的某種戀慕與珍惜,可這來自於愛情還是其他?他的回應是一個溫柔的擁抱,也許正如梁飛所說,他永遠不懂自己在梁飛心中的意義,他唯一能肯定的是,梁飛對他來說,意味著唯一。
“我不想打擾你們的,但是我必須說……”占白的聲音忽然響起來,“梁工,我找到地方了。”
梁飛放開言磬,站起來,問:“怎麼樣?”
“好消息是這座別墅很偏僻,方便我們動手,壞消息是這裏剛被另一撥人闖入過。”占白歎了口氣,警告道,“王暉,你再這麼溫柔,我可要加速DXL-03試劑的藥效了。”
王暉聞言,站起來,靠近隔離圈,對文桉說:“知芸在哪兒?藍釗又在哪兒?”
“我不知道。”文桉道。
“你撒謊。”王暉直視著她。
“你憑什麼說我撒謊?”
“因為我不相信你。”
“你!”文桉咬牙道,“既然你不信我,那你就去死吧!”
話音未落,她忽然伸出拳頭砸向他。王暉反應迅速,向後退了兩步,然而原本將文桉牢牢困住的隔離圈仿佛忽然失去作用,她就這樣衝了出來,拳頭朝著王暉麵門而去。
她竟然一直都在偽裝!
在一旁隨時戒備的趙慈幾乎在同時錯步迎了上去,他沒有去攔她的拳頭,而是照著她腹部握拳而去。高大的青年閃身來到文桉麵前,一拳擊中她腹部,腳下橫掃,欲將她絆倒。文桉卻借勢按著他肩膀,朝他身後翻了個跟鬥,一躍來到王暉身後。
王暉下意識向後錯身,躲開她一掌,旋身一轉,瞬間來到她身後,向她攻去!
趙慈也回身攻上。
兩人一起動手,將文桉團團圍住,然而文桉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根銀絲,雙手抻開,向他們絞去。
“小心!”趙慈提醒一聲,拉著王暉向後退了幾步。
文桉微微一笑,拽下一粒扣子,用力向地下砸去!
砰————
門外守著的人意識到不對,立刻打開門闖了進來,卻見滿室煙霧,王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鎖上門!”
然而他說得太晚了,幾人隻覺得一股涼意襲來,鼻尖一股清香飄過,肩膀一痛,連抬手攔下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撞開了。而他們身下一軟,紛紛倒在門口。
趙慈與王暉一前一後追了上來,卻被門口癱倒的人群擋住,費了一番功夫才跳出去。
梁飛暴怒的聲音在所有人的通訊器中響起:“把文桉給我抓回來!”
糟了,梁工生氣了!
王暉對趙慈道:“你去飛行艙,我去藥品艙。”
“好。”趙慈應聲後,立刻朝飛行艙跑去。
王暉戳占白的通訊頻道:“占白,加大劑量。”
“還用你說?”占白道,“她身上帶著傷,藥效發揮更快,你嗅著空氣裏的血腥味追上去就行了。”
“嗯。”
王暉徑直朝藥品艙跑去。文桉既然不想死,一定會去找解藥。王暉不清楚她對藥品了解多少,但他不能讓她就這麼離開。
艙門大開著,王暉暗道不好,大步追上去,卻聽到空氣中濃重的藥品味兒和刺鼻的氣體。他來不及收住腳步,隻能衝著公共頻道大吼:“所有人,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