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在一瞬間, 被分屍!
神藤至吳駭手腕處掠出, 洞穿了獸族域主的肉身防禦, 纏上獸族域主的那刻, 那域主的法力流失, 實力迅速跌落。
“啊啊啊啊……”被分屍之後的星落域主, 還有意識尚存,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分裂的血肉緩慢蠕動,融化成一灘血水,朝著自己頭顱逼近, 一點點融化。
比起昏迷後麵如死灰的吳駭,反倒是星落域主更像那中毒之人。
注意到這一幕的獸族大驚失色,還沒反應過來, 就被神藤追上, 纏繞,同樣化作一攤血水, 血雨飛灑。
“什麼東西?”
“藤蔓?”
“藤怎麼可能這般強大!”
“沒見過的種類。”
“藤蔓散發的波動太雜, 分辨不出是什麼, 但這種……”
“小心, 快閃開!”
域主所用之物正中吳駭, 那無色透明的“水”遇空氣化冰晶, 猶如冰蓮綻放,美輪美奐,吸收了空氣中的血氣、法力, 越增越多, 活絡了般,帶著銀鈴般的笑容,又如悠揚的風,朝著四麵八方散開來,好似漫天雪花飄落。
再次見到此毒,月逐華仍是渾身發冷,率先察覺出異樣也於事無補:這是活毒!是他神血的克星!
月逐華探查了下吳駭的身體,手不由抖了下,心道:“我信了,吳駭,你不是獸族古藥師學徒,你跟獸族沒有任何關係,獸族古藥師忌憚你,不惜一切也要害你。”
此毒他自己再了解不過,集獸族古藥師天賦神通大成,萬煉難得一滴,再豢養數萬年才成的活毒,就是耗光了他的血也解不了。
“不準走,誰也不準動他,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說話的正是神藤。這是它頭一次傳念給吳駭、謝宇策之外的人,聲音更是前所未有的沉悶、低啞。
“你是誰?”月逐華問。
“哼。”神藤不會簡單地認為月逐華就是過來保護吳駭的。
到現在萬盟的上位者才出來了這一位,他們在謀劃些什麼,讓它猜猜。
恐怕都在忌憚吳駭吧,既不敢靠近,也不敢保護,因為就像那星落域主說的一樣:擔心半神獸會突然冒出來,所以不可能把他帶進萬盟重地,就是帶進去,恐怕也沒安好心……
“神子殿下,當心!自己別碰到。”萬盟長老團時刻注意這一幕,見勇猛無匹的吳駭終於落到他們手裏,既緊張又急切。
“月神子,趁現在,趕緊把此人封禁起來!”
“他中毒了,”月逐華傳念沉聲道,“……隨時可能喪命。”
長老團無視他的說法,繼續道:“鎮封珠能鎮住虛空,隻要用遺落在外的鎮封珠封住吳駭的肉身,就是半神獸也休想輕易逃脫,隻要把他放進時間流速比外界快數百倍的小世界,他多撐一天,就能給我們多幾百天的應戰時間,他多撐一年,就能給我們多幾百年的準備時間!大局為重啊,神子殿下!”
“我等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隻要將他封住,就能免去數百條半神獸的威脅!”
月逐華道:“各位域主別忘了,萬盟之主不出,萬盟城由我掌管,諸位聽我號令行事。”
萬盟長老團,由各大神朝及王朝域主組成,這些前不久還因為“何時動手”“誰先動手”各執一詞的域主強者們,全在此刻達成共識:“若是萬盟之主醒著,也一定會以大局為重!神子殿下,您究竟在猶豫什麼,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月逐華道:“他是醫聖吳駭!”
治好了月逐華體內活毒的就是吳駭,而月逐華認為最有可能治好萬盟之主的,也正是這位吳駭。隻是事發突然,沒來得及召吳駭醫聖來萬盟重地,而今再次見到他,便是這個時候。
長老團寂靜了片刻:那又如何?
他是您的救命恩人,您就算不親自對付他,也別妨礙我等啊……
月逐華繼續道:“……封了他,萬盟之主也完了。”
長老們氣急:“何出此言!”“別浪費時間!”“有他在,萬盟之主也不一定能恢複巔峰!”
“萬盟之主的情況跟您的完全不一樣,卻同樣難倒了全部醫聖,就連獸族古藥師也沒有辦法,小小青年如何去治,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若能治好,那就是神醫!可他還隻是六星醫聖,實力不過域主級!”
“這不是還有您嗎,隻要有您在,您能超脫成神,一樣能對抗獸族!”
月逐華無比清楚自己的情況。他重傷初愈,尚未回到巔峰,以往心結放下,而今又增心結,成神對他而言絕非一朝一夕的事。
超越成神,身、魂、心,三者都得超脫,吳駭若是就此死了,一定會在他內心深處留下痕跡,抹去不易,超脫更難。
他之所以寄希望於萬盟之主,原因便在於此。
“吳駭的實力,諸位有目共睹。他才這麼小,三百多歲的年紀,若在我的神朝,還隻是個未出學府的愣頭青,可他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行大義之事,不惜以身犯險,以性命扭轉全局,救人族於水火,不想辦法為他解毒,直接封住他犧牲他,讓我人族少了一大戰力,合適嗎?”
“沒看到吳駭中毒之前先暈了,很顯然是身體出了變故!現在不封更待何時啊月神子!小小年紀急著突破域主,已是自斷後路,哪能對付得了半神獸,而且那可是數百頭半神獸,除非是真神……可他是嗎!”
吳駭收了整個血神世界,暫時保住了人族聖地,萬盟感激他,但他就像個隨時都有可能放出幾百頭半神獸的大型危險物。
就是在場那麼多獸族域主加起來,也遠不如一個吳駭,對人族的威脅大!
“正因為他付出了這麼多,更不能讓他的心血白費。吳駭醫聖一心為人族,會理解我們的。”
“大不了到時候我們為他立一塊碑,讓人族歌頌他的豐功偉績!”
“對!吳駭醫聖為人族拋頭顱、灑熱血,以此來回報他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