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言不發地坐在位置上,化妝師給她化妝,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已經撲了一層粉。
帶著這張麵具,她活在一個角色裏。
那現實生活中,又有多少人帶著麵具活著呢?
“暖暖,你別難過,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小花知道她因為什麼事難過,她默默地點點頭。
吳吳從外頭進來,他特意過來找她的,因為劇組的化妝間分男女,一般沒事男的不會進來。
“怎麼了?這好像不應該是公布好消息的樣子?”
沐暖暖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
“這件事,是真的嗎?”
吳吳的口吻很嚴肅,沐暖暖抬頭對著鏡子看見他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臉嚴肅。
“你也關心這些東西?”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本來一點都不關心的,可是和你有關,就想問問。”
透過鏡子,沐暖暖看見他的眼神,目光隨即一閃。
“沒有的事,這件事有點烏龍和奇葩,我現在不知道該從哪裏解釋。”
此時此刻,她的心裏有點亂。
“沒有就好,不必解釋。”
他剛才似笑非笑的唇角,這下子全舒展開了。丟下這句話,轉身就準備出去。
“你過來就問這件事?”
他挑了挑眉,“哦,有朋友問我,我來找你確認一下,現在沒事了。”
朋友?也對,她身邊的人也經常和自己了解吳吳的事。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故意提高聲調說道,“暖暖姐,你等下要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和我對戲,我可不幹。”
他故意學身邊的工作人員這麼叫她,實際上她還比他小。
沐暖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是,吳老師教訓的是。”
她下午第一場戲其實不是和他合作,而是和一個老演員,飾演她父親的人。
劇裏父親被奸人陷害致死,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去世,卻不能哭出來。
她在醞釀情緒,沐暖暖十幾秒就能擠出眼淚來,但這一次眼淚隻能在眼眶裏打轉,不能掉下來,走的是人物的內心戲。
當演員還真是內心煎熬,如果她現在演的是一場歡快的戲,她估計很難快速進入角色。
情緒大起大落,瞬間轉換,很容易叫人崩潰。
導演一喊開始,在人群中,她默默地望著刑場上的人,腦海裏一片空白。
忽然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一委屈,眼淚就掉了下來。
導演喊了一聲cut,她收回了思緒,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表演有點過度。
以劇情來講,她現在身處險境,不能讓周圍的人有所察覺。
“導演,再來一條,我這次會注意。”
第一場戲本來和吳吳沒有關係,但是他卻一直在機器麵前盯著。
遠遠的,沐暖暖好像看見他和導演在討論得很認真。
他真的很專業,她沒能像他那麼專注在做這件事上麵。
這場戲群演很多,需要各位演員的一起配合,出了差錯就得集體重來。
導演還要補拍一個個人的鏡頭,她暫時把南宮少白的事情拋下。
她收回心思之後,這一條就很順利地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