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剛泡好,沐暖暖想著這件事,抿了一口,差點燙到。
“你慢點,怎麼突然這麼冒失?有沒有燙傷?”
吳吳並不是責備她,語氣裏帶著關切,急急忙忙遞了一張紙過來。
他遞過紙巾,手指觸碰到她,才發覺她的手很涼。
五月的天氣,穿著一層又一層的戲服,怎麼還會這樣?
吳吳的目光更加迫切,剛想伸手,又收了回去,“沐暖暖,你沒有生病吧?”
沐暖暖連忙搖頭,“謝謝。瑞士的行程,可以提前或者往後推嗎?”
吳吳想了想,“我那天的行程是提前空出來的,不過我倒是可以調,不過,瑞士那邊恐怕不行。怎麼,你沒空?”
“不是,我是有點事情。”
十九號那天的飛機,抵達瑞士的話,就已經是二十號了。
薄祁瑾那麼忙,她也不能要求他和自己一起出差吧?
“看樣子,有心事?”
吳吳在她的身旁坐下,目光審視著她。他很擅長觀察對方,這是長久以來鍛煉的能力。
“如果那天你實在不方便,我再和瑞士方提提看。”
沐暖暖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個項目是旅遊局發出的邀請,一旦改了時間,牽一發而動全身,許多人的行程都會被打亂。
相比之下,她自己的生日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就算要改時間,也不該由吳吳出麵。
“沒關係,我也就隨口一問。”
既然她不肯說,他也不好再問。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那個時候他的雙手十指都出血了,現在還有傷痕。
當時要不是有他,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這雙漂亮的手要是毀了,她這一輩子肯定要愧疚死。
“這麼盯著我的手幹嘛?”
“謝謝,又覺得很抱歉。”
他無奈地笑著,“謝謝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吳吳雲淡風輕地挑了挑眉,“我們這樣,是不是也算患難與共,生死之交了?”
他在旁邊和她聊著天,她一點困意都沒了。
和他相處很自在,在圈裏能交到像他這麼一個朋友,真難得。
從前,因為家裏的事情,還有賀敬生,沐暖暖和別人相處,心底總是有點抗拒。
包括對小花,她也不能十分地信任她。
她不敢相信別人,因為就連曾經最親近的人,也都背叛自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就是這樣。
慢慢的,她好像變了,心底的枷鎖一點一點地被打開。
“沐暖暖,你……”
他忽然欲言又止,安靜的休息室裏,氣氛突然有了幾分怪異。
“怎麼了?”
她忽然察覺出那麼一點點不對勁,來自於女人的直覺,她和吳吳之間,就隻是那種聊得來的朋友,有相同的三觀而已。
可是就在剛才的那個瞬間,他的眼神似乎有點滾燙,默默不語地盯著自己,讓她有點驚訝。
她剛想開口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工作人員來得很是時候,該拍他們的戲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竟然莫名地鬆了口氣。那種感覺,是她多心了,還是真的?她不敢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