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就要離開瑞士了,反正之後方暖暖也見不到薄祁瑾。
沐暖暖就是這麼安慰自己,因為她要守住自己的幸福。
隻是這一夜,她卻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特別不踏實。
“暖暖,你不舒服嗎?”
夜裏,薄祁瑾抱著她,貼著她的耳畔問了一句。
“被子有點太暖了。”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就再也不敢動彈了。
確實很暖,薄祁瑾擔心她著涼,把暖氣調得很高,她這麼說,他又調下來了。
清晨,外麵一片灰蒙蒙,薄祁瑾就已經起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薄祁瑾起來,往常她睡醒的時候,薄祁瑾早就不見蹤影了。
聽到他進浴室了,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手機,才五點半。
沐暖暖大吃一驚,往往這個時候,她正在深度睡眠當中,根本不知道他起來。
他這麼早就要起來工作,其實很辛苦。
以前總覺得富豪的生活是養尊處優,吃飯睡覺紙醉金迷無事可幹。
所以人人向往上流社會,那裏的浮華讓人羨慕。
但自從認識薄祁瑾以後,她才清楚,原來別人之所以優秀,其實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她剛才並沒有聽見鬧鍾的聲響,看來他已經習慣了早起。
沐暖暖不知道,薄祁瑾最近幾個月以來睡得算久了。
從前他睡覺的時候,特別不安穩,能睡兩個小時就很不錯了。
夜裏總是做奇奇怪怪的夢,關於母親許鬱靜的,關於三弟車禍的。
他心裏藏著太多的事情,白天總是掩飾得很好,但在晚上,過往的事就一點一點地向他襲來。
盡管他不願想起,他在壓抑,可一醒來總是一頭的汗。
所以說為什麼她是他的安眠藥,有她在身旁,他總是特別安心。
以前三四點都還在工作,有時候需要點什麼資料,底下的人也得跟著遭殃受罪。
所以在這件事上麵,徐皓不知道有多感激沐暖暖。
他現在都能睡到五點半了,這是好事。
感激沐暖暖的不僅僅他,還有江醫生。
也因為長期失眠,他的身體偶爾出現了一些狀況。
所以薄祁瑾必須定期檢查,江醫生從前也時時跟在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不過最近的狀況好太多了,檢查報告出來的結果都很好。
其實,江醫生也來瑞士了,凡是薄祁瑾外出幾天的狀況,他都會在。
隻是沐暖暖並未見到他,因為他出現的話,就會引起她多餘的擔心。
一開始薄祁瑾不允許他跟來,後來在徐皓的堅持之下,隻好讓他自己住在附近。
薄祁瑾已經換好了衣服,輕悄悄地走了出去。
沐暖暖一夜沒睡,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整個人格外清醒,起來收拾行李。
她想早點離開瑞士,這樣她才能安心。
可是她這麼早起,薄祁瑾肯定又要擔心她了。
她整理衣服,等下就可以馬上去機場。
忽然看見掛在衣架上昨天穿的衣服,又想起了那枚墜子。
她不能把它帶回去,放哪裏好呢?丟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