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在作祟，他們就這樣陰差陽錯地錯過了。
後麵的資料，薄祁瑾讀不下去，把它合上了。
他感覺自己額上的青筋狂跳，一陣一陣地抽著。
徐皓擔心他的狀況，“祁少，我去請江醫生。”
“我沒事。”
薄祁瑾有氣無力地答了一聲，徐皓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頹唐的語氣。
這些年在薄家，他們一起共同經曆許許多多的風風雨雨，再困難的事都扛過來了，都沒見他像現在這麼難受。
他坐在椅子上，清冷的目光落在文件上，顯得那麼落寞。
“我給您泡杯咖啡。”
“不必了，我一個人靜靜，你先出去。”
徐皓有點猶豫，還站在那裏，腳步沒有挪開。
“還有什麼事，一次性說清楚。”
“方暖暖在樓下等您，她已經在那裏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見還是不見？”
因為還不確定薄祁瑾的想法，徐皓沒讓方暖暖上來。
她執意要在那裏等，他也不好讓她走。
“她……？”
薄祁瑾欲言又止，這個時候見麵，他要和她說什麼？對她說抱歉？
她找了自己那麼久，她的心情他都能理解，他何嚐不是呢？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下見麵，他不清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不願傷害她，不想讓她傷心難過，可是他現在好像別無選擇了。
考慮了一下，他說道，“讓她先回去，我會主動聯係她。”
這種時候，他沒辦法見她，他竟然也有這麼猶疑不決的時候。
徐皓下來複命，看見徐皓過來，方暖暖騰的一下子從位置上彈了起來。
“怎麼樣？祁瑾願意見我了嗎？”
徐皓搖搖頭，“很抱歉，方小姐，祁少有時間的話，會主動聯係您。”
“你什麼意思？”
方暖暖心裏很煎熬，她已經等了他十幾年了，可是明明近在咫尺，她卻還是見不到他。
“祁瑾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他不是都知道了嗎？”
最怕的是他都已經知道了，卻還不願見自己。
她激動地抓住徐皓，“他是不是還沒看？你是不是還沒拿給他看！”
“方小姐。”見她這個樣子，徐皓也有點不忍心，但他不能隱瞞，“祁少已經知道真相了。”
“那為什麼？為什麼？”
她焦慮，恐慌，無助全都寫在了臉上，徐皓看著她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
“方小姐，您冷靜一下，見麵隻是時間的問題，你……”
這幾天對方暖暖來說過得太煎熬了，她情緒激動，徐皓還沒說完，她一下子暈了過去。
他趕緊叫了救護車，把方暖暖送去了醫院。
猶豫了一會兒，這件事，他想瞞著薄祁瑾，薄祁瑾已經夠煩惱了，如果他再知道方暖暖這樣子，他就更為難了。
徐皓站著醫院的走廊裏，望著門內的方暖暖，心裏也沉重著。
他替薄祁瑾感到為難，不論怎麼做都是傷害。
尤其是這個女人，曾經對他來說多麼重要。
他們都用情至深，才為情所困，忽然覺得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倒更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