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尚且如此,她已經能感受到,薄祁瑾在國外經曆的是多麼凶險。
她終於明白了,薄祁瑾這麼做,心裏有所顧忌。
沐暖暖雖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可是她壓根不會理解,那種天天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是什麼滋味。
薄祁瑾就是想讓她完全離開他複雜的世界,不過現在好像已經不能了。
她心裏百轉千回,想起最近發生的種種,忽然毛骨悚然。
要說不怕是假的,因為剛才,如果徐皓沒有及時撤離,她不敢想象後麵會發生什麼事。
可是沉靜下來以後,也就慢慢安定了下來。
待在薄祁瑾身邊,注定不太平,她已經想清楚了。
既然她逃不掉,那就和薄祁瑾一起勇敢麵對。
從前,他一直將她保護得太好,才讓她的生活這麼平靜。
現在四叔的事情爆發了,那樣安寧的日子也就回不去了。
薄家的內鬥嚴重,這中間搭了多少條性命,已經數不清了。
她隻覺眼前就像一片深深的沼澤,一旦陷進去了,就不可能幹幹淨淨地出來了。
她想著一些事情,車子一直往山上開,山路崎嶇,繞過一條又一條的公路。
終於,兩個小時以後,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一路顛簸,讓人有點倦意。
隻是沐暖暖一下車覺得有點眼熟,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裏是薄祁瑾母親的墓園——芝山。
“隻是不想被別人跟蹤,才繞了遠路。”
徐皓解釋了一句,他們是從後山繞回來的。
這裏環境清幽雅致,十分簡約,倒很清靜,與世無爭。
長長的台階,沐暖暖扶著許媽拾級而上。
徐皓站在身後,看著她們走了老遠一段路,這才追了上來。
他剛才出神,想起去年她和薄祁瑾一起來祭拜許夫人的情景,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泛起了一絲惆悵。
他不是一個容易動感情的人,隻是心裏清楚,這一路沐暖暖陪著薄祁瑾度過,已然吃了不少苦。
包括接下來的日子,他什麼都清楚,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
“少夫人。”
他追了上來,盡量讓語氣明朗一點,“其實,這裏除了您,方小姐也來了。”
沐暖暖才反應過來,徐皓口中的方小姐,指的是方暖暖。
她的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沒關係,我能理解。”
方暖暖曾經是薄祁瑾那麼重要的人,她這次出車禍,就是四叔的人所為,大家自然不會放過她。
沐暖暖可以理解,雖然她心裏也會有一絲的疙瘩,但現在是非常時刻,不要讓薄祁瑾操心才是。
這一帶的建築,都是用竹子木頭搭建而成的木屋,他們一行人一進來,腳步聲非常清楚。
方暖暖聽見聲音,急匆匆地推著輪椅出來,“祁瑾,你回來了?”
隻是一到門口,倆人見麵,四目相對時,臉色都僵住了。
方暖暖的傷未痊愈,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就轉移到這裏養傷。
手上還帶著置留針,額上纏著紗布,她剛做完一個手術不久。
徐皓朝方暖暖默默地點了點頭,便請沐暖暖到另外一個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