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知道,許媽不會欺騙自己,以她對方暖暖的了解,她當時確實帶著武器。
現在仔細一想,當時許媽幫忙打蟑螂的時候,她急得跳腳,應該是害怕被別人發現。
薄祁瑾想保護她,把她支走也合理。
可是後來呢,後來發生的這些事,又怎麼解釋?他明明有機會馬上解釋的。
“好啦,小姐,我們這家不急著搬。他們薄家一團亂,姑爺最近說不定忙得焦頭爛額,先不要想那麼多。或許,他隻是不想讓你再次卷進去,想等清理完一切,再和你說清楚。”
“可是他至少要和我說,他就那麼不信我?”
“小姐,以我看,正是姑爺太相信你太了解你,才這麼做。你想,如果你知道他打算做什麼,並且有些事有一定的危險,那你會置之不理嗎?”
聽許媽這麼一解釋,她才忽然恍然大悟。
是啊,薄家的事情,並沒有她所想的那麼簡單,除去一個四叔還有其他人。
薄祁瑾的處境,他要沒有後顧之憂才行。
倘若是因為自己而畏手畏腳,反倒耽誤了他。
他如果有危險,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他最近一定是又在秘密地進行下一個計劃了。
當局者迷,沐暖暖忽然一下子明白了。
“許媽,謝謝你,我這幾天,真的夠傻了。”
“小姐,不是你傻,是姑爺要麵對的局勢太複雜了。我也是想了好幾天,才理清這些。”
許媽清楚,從前他們小倆口那麼恩愛,薄祁瑾怎麼會忽然間變了心。
那天在芝山,她跟著沐暖暖一起氣昏了頭,一味責怪薄祁瑾。
但是如今,回來之後冷靜地想了想,這一切不是這麼回事。
她回到鼎盛別墅的當晚,薄祁瑾其實來過。
那天深夜,她看見他一個人獨自坐在大廳裏。
她半夜起來喝水,還沒走到大廳,就聽到手機的鈴聲響起。
許媽一下子警惕了起來,以為家裏來了小偷,躡手躡腳地出來,才發現了他。
大廳裏沒有開燈,院子裏的牆燈隱隱地透了進來。
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伴著虛虛的光影,那麼孤寂。
她沒想到,他竟然一個人深夜坐在那裏。
他的臉埋在陰影裏,她看不清楚,可是總覺得那麼悲傷。
許媽不敢過去打擾他,隻是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隔天一早,徐皓就過來了,讓她們好好在這裏住下去,並重新派了手下過來。
她之所以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沐暖暖,是因為許媽不確定薄祁瑾的心思。
她不敢胡說,免得又讓沐暖暖難過傷心。
隻是前天晚上,她又看見他一個人深夜坐在那張沙發上了。
許媽回去睡了一覺,再次醒來,他還坐在那裏,那個身影,忽然讓她有些心疼。
她從前聽沐暖暖說過,他之前有失眠症,看樣子,又舊病複發了。
他也許不能去找她,隻能在這裏默默坐一會兒。
這些日子,他心裏也一定倍受煎熬。
最親近的人,一個個離他而去了,而且是他親手結束了這一切。
或許,他需要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