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耳最終都沒有勇氣邁出去一步,她眼看著漠北北和安宇澤兩人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包房。她就像是脫了水的鹹菜,沒有了平日裏的精氣神。她的眼眸甚至都開始有些黯淡無光,她有些吃力的從地上撐起身子來,晃晃悠悠的從包房裏走出來。
這夜雖然有些許月光灑落在街道上,KTV大牌子上的霓虹燈也閃爍的格外漂亮。那比空中繁星還要奪目耀眼的霓虹燈,仍舊在李小耳暗淡的眼眸中投射不出一絲光華來。她偏偏倒倒的在街道上渡著步子,突然覺得腳下這條長長的道路到底是通向何處。
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坐上一輛的士回到家裏。鑰匙透開房門的時候,小別墅裏隻是黑暗一片。她依次按開所有的燈光,可是仍舊覺得這個屋子就不夠明亮。她雖然知道安宇澤現在不會在家裏,不過她還是在每個房間裏都找了一遍。直到最後一個房門被打開,還是沒有看到安宇澤的身影。
李小耳有些絕望的癱坐在床上,她望著窗外的那片黑壓壓的天空,心裏是說不出來的絞痛感覺。腦子裏又回響起剛才在包房裏麵發生的情景,還有安宇澤說的那句話。他對她說,他會一輩子都在她的身邊。李小耳的牙齒把下唇都咬出了血來,隻是這種疼痛一點也沒有壓蓋住她胸口的疼痛。
她深吸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起身就開始收拾起衣服來。原本從明天開始的一個月合宿集訓,她都有些舍不得安宇澤。可是現在她竟然開始慶幸有這次集訓了,沒有安宇澤在的這個家,也顯得冰涼起來。
把一件又一件衣服塞進箱子裏,李小耳又走到洗漱室裏麵。她看著那兩隻緊緊靠在一起的牙刷,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也不知道現在安宇澤在做什麼,不過從剛才在包房裏麵看到,安宇澤一定是和在漠北北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李小耳心裏一陣委屈,她心中的那些留戀漸漸的被這股委屈給吞噬了。她氣急敗壞的把牙刷和自己的洗漱用品裝進了袋子裏,又把她的東西都塞進了箱子裏。雖然在這裏住的時間不是很長,不過安宇澤為她可算是什麼東西都備齊了的。所以李小耳的行李也就塞了滿滿的兩個大箱子,李小耳甚至還在考慮集訓完了之後,她是否還要回到這個屋子裏麵來。
收拾完行李,李小耳已經有些累了。她洗了一個澡就躺在了鬆軟的床上,她的腦袋有些昏沉沉的。一隻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她關掉了所有的燈光。隻有窗外少許的月光灑在她的眼眸裏,她眯著眼睛眼淚就不自主的不停往下掉落著。
“怎麼哭了?”正當李小耳越想越委屈,都哭出聲音來了之後。安宇澤的聲音竟然悠悠的傳了過來,安宇澤靠在她的身邊躺下。翻身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裏:“是明天去集訓舍不得我?”
“……”李小耳像是被嚇到了,她嬌小的身子微微一顫。安宇澤不是和漠北北在一起的嗎?按照剛才在包房裏麵的發展來看,安宇澤應該不會回來的。可是現在安宇澤真真切切的躺在她的身邊,身上還殘留著一些酒氣:“你回來了?”
李小耳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轉過身去背對著安宇澤。眼淚又更加肆意的從她的眼眶中流淌出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她有些害怕麵對現在的安宇澤。此刻她隻有選擇背對著他,她的心裏才會有著略微的安全感。
感覺到身後安宇澤溫柔的體溫,隔著薄薄的紗織睡裙把李小耳冰涼的肌膚都染上了一層溫熱。他嘴角微微勾上一個高度,反手又把她摟緊了一些。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腦袋上,那麼輕柔的觸碰著。
“雖然你沒贏過蘇文,不過能進T-light已經算是成功了。”安宇澤把頭埋進她的頸脖處,蓋上一個輕柔的吻。然後又把李小耳摟的更緊了一些:“所以我命令你不許哭了。”安宇澤發號著施令,他總是用那樣霸道的口氣說著話:“也不許你一個人偷偷的哭。”
“安宇澤……”李小耳已經有些生氣了,為什麼他就不願意把漠北北已經出現了的這個事實告訴她呢?難道正如袁夢怡所說,她李小耳在安宇澤的心裏不過就是漠北北的替代品?可是現在漠北北都已經回來了,那麼安宇澤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
“嗯?”安宇澤低頭看著李小耳轉過來的臉,她的容顏在淡淡的月光下顯得有些冰涼。眼角還閃爍著淚光,那眼淚讓李小耳此刻看上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來。安宇澤看著李小耳皺著眉頭的容顏,心裏有些揪痛。他捧著李小耳的臉頰,溫柔的說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