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蘇文還在努力的說服自己接受安宇澤是他親生哥哥的時候,手術室的大紅燈突然就熄滅了下來。李伯父用手肘推了推蘇文的肚子,聲線緊張的說道:“手術結束了……”
李伯母也緊張的從角落裏走過來,三個人瘋了似得一下子就圍到了手術室的門邊。伸長了脖子朝那扇還沒有打開的玻璃門張望著,蘇文的心髒跳動的厲害,就像是馬上就要跳出了自己的喉嚨一樣。李伯父和李伯母更是雙手合十的放在胸前,閉著眼睛還在不斷的祈禱著。
當護士把李小耳推出來的時候,蘇文這才鬆了一口氣來。李小耳雖然臉色蒼白的處於昏迷狀態,不過卻還是好好的活著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手術室裏麵走出來,他扯掉了臉上的口罩看樣子累的不行,他還不停的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顆顆汗珠。一出來就被蘇文和李伯父李伯母拉住了衣袖:“醫生,小耳朵怎麼樣了?”首先是蘇文緊張的問著。
“動了胎氣,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醫生喝了一口護士遞過來的礦泉水又說道:“要不然她肚子裏麵的兩個孩子可就保不住了!”醫生的臉上綻放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現在大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是兩個孩子……”醫生說道這裏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眉目低垂了下來。
“孩子怎麼了?”蘇文緊緊的抓著醫生的袖子,他現在完全沒有在意那兩個孩子是誰的。這麼久對李小耳的悉心照顧,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像李小耳一般珍愛著她肚子裏麵的那個小小的生命:“怎麼不見孩子?孩子去了哪裏?”蘇文這才發現孩子根本就沒有被醫生抱出來,他的心瞬間就糾結在了一起。李伯母更是跪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李伯父則把李伯母緊緊的抱在懷裏也是一臉的痛苦的表情。
“孩子……”醫生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已經盡力了。”
遠在紐約的安宇澤翻身下了床,他說不出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心慌。剛才好不容易睡著之後,竟然做了一個噩夢。在夢裏他守在手術室門外著急的等待著李小耳的生產,自己就像是李小耳的丈夫一樣,懷著即將要當父親的激動和擔憂在門口不斷的渡著步子。可是等李小耳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白色的被子蓋在李小耳安靜的身體上,就連孩子也是沾滿了鮮血的屍體。在麵對這些的時候,安宇澤突然一下就從夢裏驚醒了過來。他的全身都流著冷汗,一種揪心的疼痛席卷了他的理智。
慌忙的摸過手機,也沒有在意現在是幾點。隻是窗外還是夜色,在北京的話應該已經白天了吧。他雖然刪掉了李小耳的電話號碼,可是他又怎麼會忘記?那號碼就像是刻進了他的靈魂裏麵,他飛快的在手機上按出了一串號碼。他也來不及去問小王了,與其這般周轉還不如就直接問問李小耳。最終他還是按住了撥號鍵,聽到電話裏麵“嘟嘟嘟”的聲音,就像是在等待一個漫長的噩夢一樣。
“喂……”電話終於接通了,不過那邊並不是李小耳的聲音。安宇澤聽到那個熟悉的男人聲音的時候,心裏有些糾結的痛:“喂……”安宇澤也許是被怔住了,他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蘇文在電話裏麵的聲音:“你是安宇澤吧?”電話那頭蘇文終於說出了這個名字,因為在李小耳的手機裏麵壓根就沒有刪掉這串號碼。
“是又怎樣?”安宇澤冷然的回答到,此刻蘇文的語氣讓他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打電話給李小耳的目的。隻是出於最基本的自我保護,他才不想讓蘇文以為自己是在暗地裏和李小耳有所勾搭。畢竟現在李小耳的合法丈夫是蘇文,別看安宇澤雖然是個富家子弟。可是對於這類禮儀來說,他還是相當在乎的。
“不是你打電話過來的嗎?”蘇文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他的態度一點也不好。雖然知道安宇澤是他的親生哥哥,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絕對不會因此就改變對安宇澤的看法。一切對李小耳虎視眈眈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哥哥,也許正因為是自己的親生哥哥,所以他才必須要贏。因為……因為世界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憑什麼親生兄弟中,一個就能從小過上富足的生活,而且有父親的疼愛。一個就必須過著孤獨寂寞的私生子生活,就連自己最喜歡的女人也都把目光全部都給了那個生活在富人家的哥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