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喜。”幸運簡直要哭出來了,僅僅三天,宮喜就瘦了一大圈,臉色黯然不說,胡子還留的老長都沒有刮,看起整個人都頹廢的沒有精神,一雙眼睛裏充滿了血紅,一點生氣都沒有。
宮喜默不出聲的坐了下來。
“宮喜。”幸運又小聲的叫了一聲。
見宮喜並沒有動靜,幸運小心翼翼的過去拉宮喜的手,剛抓住宮喜的指尖,就被宮喜掙開了。
幸運被閃了一下子,他沒想到過宮喜被拒絕自己,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兩個人之間隔著桌子,幸運盯著宮喜看,有點委屈的樣子。
宮喜低著頭,盯著什麼都沒有的桌麵,好象那上麵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幸運有點賭氣的又去拉宮喜的手,宮喜輕輕的掙了一下,就不動了。
沒想到幸運還能再來牽自己的手,宮喜不動了,拿眼睛偷瞄著幸運,看幸運小臉上都是擔憂,眼睛直盯著自己,宮喜估計如果不是門邊上站著一個警察,這會幸運會撲到自己身上哭出來的。
不過他現在的表情比哭也強不到哪去。
“宮喜,對不起。”幸運暗啞著噪音說到,隻今天這一天,他的噪子就全啞了。
宮喜搖了搖頭,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幸運的手背。看著幸運這麼難過,這幾天在心裏對他的怨恨也都煙消雲散了。
“傷到哪了?”幸運看宮喜的臉上,手上,都沒有傷痕,怕受傷的地方沒在明麵上,那個小賣店店主的話還深深的影響著幸運,他心裏現在最惦記宮喜有沒有挨打,有沒有打壞哪。門口那有人守著,幸運也不敢過去拉開宮喜的衣服看,隻能一顆心如此懸著,放不下來。
“沒事,哪也沒傷著,那三個小毛孩子,哪能打的到我。”宮喜悶聲悶生的說道,抬眼正看到幸運皺眉頭,“怎麼了?”
“別瞞我。”幸運不高興的說道。
宮喜莫名其妙呀,那根本也沒有傷到他嘛,怎麼就認定了自己受傷了呢?
“沒有呀,我沒瞞你。”宮喜困惑的眨著眼睛,伸著臉衝過去看幸運,不明白為什麼幸運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真的別瞞我,別跟我逞強。”
宮喜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幸運說的什麼呀?
“我沒瞞你呀?”
幸運用眼睛溜了溜那個門口的警察,那人背對著他們抽煙呢,幸運身體一竄,一下子抓起了宮喜的羊絨衫,向上一拉。
涼氣一下子就鑽出了宮喜的懷裏,宮喜一下子就抽了口氣,絲,了一聲。
門口那警察馬上就回頭了,看見幸運半趴在桌子上兩手抓著宮喜的,立刻走了過來。
“你幹什麼呢?”
“藏東西嗎?”
幸運連忙從桌子滑了回去。
宮喜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有,他沒有給我什麼東西,就是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受傷。”
那警察臉色有些難看了,看守所裏打人是常有的事,但是這種事讓人掀出來,當麵說,他當然不高興了,語氣就十分的不善了:“你們什麼意思呀?”
宮喜一看那警察臉色的變換,馬上就明白過來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做了虧心事的人,心裏就是時時刻刻裝著鬼的。
“同誌,他沒別的意思,是因為我不是跟人打架進來的嘛,他就是看看我那時受沒受傷。”“噢~”那警察長長的拉了一個尾音,意味深長的拿眼睛掃了掃幸運,又深深 的看了一眼宮喜,其中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就是,你們倆最好都識相一點,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宮喜連連的陪著笑,幸運也隻好強扯著嘴角陪了一個笑臉。
那人又走去了門口。
宮喜坐回去,看著被嚇著了幸運,拿手輕輕的拍著他的手,安慰著他。
探視的時間很短,幸運就覺得自己要說的話還沒說完,門口的警察就過來,告訴他們探視的時間到了。
幸運眼睛看著宮喜穿著那件桔紅的馬甲被那人從那個小門帶走,眼睛針刺般的疼痛,隻能仰著頭,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才把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又咽了回去。
但是心還是疼的讓人無法忍受的感覺。
他踉蹌的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門,出來時,天已經全黑了,竟然是一個晴朗的天,明亮的月光如銀色的水一樣傾灑在雪地上。
這個地方,地處偏僻根本叫不到出租車,幸運隻好邊向走邊四處搜著打車。
夜路深長,四處寂靜的隻能聽到幸運的腳步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
幸運腦海裏來回播放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上,回想起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妄為,宮喜也不會遭此牢獄之災,心裏就懊惱的不行,又想起剛剛那個警察的麵色不善,不知道宮喜回去,會不會為難他,懊悔的同時就又多加了一份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