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故事 第 76 章(1 / 2)

前一天的宮變並沒有讓這座王城產生任何的變化, 蕭條的地方蕭條, 繁華之處也依舊繁華。

作為一個傀儡皇帝, 劉玨縱有一片向上之心, 可無論怎麼玩弄陰謀詭計, 他這個人, 他所作的任何事都沒有給這個朝廷帶來任何的影響, 以至如今他被關押起來,除了幾個迂腐的隻剩下一張嘴的閣老諫臣還在誓死抗爭,朝局一片風平浪靜。

“你還在聯係你那幾個將軍?”

趙嫣然在貼身侍女的攙扶下, 低著頭看著冷宮裏仍忙碌的太後和皇帝,“何苦呢?”

“皇後!”原本雍容萬千的太後一夜仿佛衰老了無數年歲,她看著皇後, 一雙眼睛仇恨無比, “如今你的丈夫被奸臣所害,你不幫著你的丈夫反倒在這裏說些風涼話, 是何意?”

“我的丈夫?”趙嫣然一笑, “我是趙家的女兒。我的丈夫隻會是廟堂上的皇帝——”說著她又看了眼劉玨, “以前我真是瞎了眼, 還指著你讓我成為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早知道——”早知如此她寧願當攝政王妃都不願做這皇後!

劉玨站起來, 曾經的皇帝現在已成為了階下囚,他語氣陰寒,“你以為劉狩那廝現在還看的上你?醒醒吧趙嫣然, 你已經人老珠黃了, 他現在身旁有更鮮亮更貌美的扶桑小公主?你算什麼——還是你覺得你一個先皇後配嫁他?”

“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趙嫣然抬起下巴,她身後有趙家,還有往日的情分做底兒,扶桑公主算什麼——幾日的露水情緣能做什麼真?他貪圖的也隻不過是她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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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玨被關押,趙嫣然求了仍在朝中為相,亦是攝政王劉狩外公的爺爺趙寅,這才被放返家。頭一日回家她就卸掉了頭上的婦人發髻,二十好幾快三十的人仍做起了少女時候的裝扮——她對著碩大的鏡台觀察自己的臉。

趙嫣然年輕時是名動京都的才女兼美女,這個年齡更兼風韻,但再傲氣的女人,騙的了別人也無法欺騙自己。

“賢妃,你覺得本宮的臉,比起你妹妹來如何?”她問站在一邊的莊弱,很快卻又變口,“應當是莊小姐?本宮不是皇後,你亦不是什麼賢妃了。”

莊弱陡然經了宮變,下來又是和上輩子完全不同的軌跡,重生之後的運籌帷幄全然沒有了,“細細美則美矣,但年紀太小,終究無甚風骨。”上輩子與皇後鬥了數載,她對她到了解的很。

趙嫣然一笑,從盒裏取出一麵鑲玉的小鏡,“這麵銅鏡是去年我哥哥去西域時帶回來的。諾大個皇宮,能與我一起出來的也就隻剩下莊小姐了,銅鏡意喻美滿,待我得嚐所願,你必會得到你想要的美滿人生。”

莊弱垂頭,“歸了家之後我自當照您的身份辦事。”

趙嫣然滿意的將銅鏡塞到她手裏,“攝政王總攬兵權,而我父親卻統管朝中文臣。這幾日皇帝剛寫下禪位詔書,文臣免不得要鬧上一番,我自是要幫著他處理這些事兒,等這幾日忙碌過去,我便送你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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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睜開眼睛,林約有種自己得了骨質疏鬆的錯覺。

“細細,你醒來了?”映入眼簾的是楚母一雙哭紅的眼睛,看著女兒慢慢轉醒後她忙著端著碗泛著糖香和熱氣的湯來,“是不是嗓子疼,快喝上碗銀耳蓮子羹。”說著又往她背後墊了個枕頭,將人扶了起來。

林約剛坐起來就痛的臉部猙獰,頭也昏沉的不行。在這個世界她的身體極弱,楚細本來也是因為身子弱產子時虛弱身亡,昨天被他一折騰,整個人似乎散了架一樣。

楚母端起碗,一勺一勺喂給女兒喝。林約嗓子眼兒也極幹,便湊著她的勺子小口的喝下。

“細細,苦了你了”,楚母放下碗,將女兒摟進自己懷裏,“娘是千般不願意讓你跟了攝政王,可你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你爹是個沒用的,跟他手底下討生活,攝政王那麼大的權勢,他也護不住你——”

“日後他要坐上了那個位置,女人必定是少不了的。細細,娘雖然不喜歡他但卻也知道,你們現在這些小姑娘就喜歡那皮相好的。”她拍著林約的手,“你聽娘的,莫在他身上放太多心思,免得日後傷心。”

“娘,我懂得。”林約將腦袋靠在她肩膀上,“我會護好自己。”他也定不會傷我。

宋由伴著攝政王在外麵聽了半天,“王爺,日頭甚大,你不進去?”

他伸手示意宋由住嘴,又聽裏麵未來丈母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