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麼遲,到叫朕好等!”隻見新皇掠過了趙嫣然,大步走到了門口。眾人隨聲望去,隻從他寬大的背景後看見了一抹紅色的衣角——又遠目看見了她旁邊的楚王妃,想也知道這便是這幾日民間呼聲最高的狐媚子康安公主了。
如此想著各個兒便不約而同的看著趙嫣然——
楚夫人一身命婦朝服,落落大方的在眾人的注視了下落了座兒。那狐媚子則被帝王帶著入了主座,帝王的位置有侍衛把守,又有台階數層,眾人隻在兩人走的過程中看見了康安公主的臉,明眸皓齒,一身鮮豔的紅衣卻不顯輕佻,豔麗卻也端方,的確是個美人胚子——而且比起年近三十的前皇後趙嫣然來說更是鮮嫩。
這樣一對比又忍不住打量起了趙嫣然。
趙嫣然垂頭,塗抹了胭脂的臉都能看到此刻層出不斷的黑氣。從她這個位置瞧不見座上兩人的臉,隻能看見那女人被他抱著在懷裏,兩人從高高的看台俯視下麵所有文官武臣以及女眷,仿佛天下之主一樣,她憑什麼,一個玩物?
“手怎麼這麼涼?”新皇握著林約的手,“那些補品都有好好吃嗎?”
“吃了”,林約靠在他胸口,用炭筆細細勾畫過的眉眼比往日更具風情,“我看趙丞相瞪我瞪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你不怕他生氣的厥過去嗎?”
新皇摟住她細致的腰肢,隻顧瞧她今兒精心裝扮過的眉目,“管他的。”
“確實,一個糟老頭子沒甚管的——”林約躺在他懷裏,剛好看到趙嫣然飄起的白衣,語氣便有些不對勁兒了,“可是跟你青梅竹馬的那個總要管吧?那你把人家丈夫趕跑了,現在人家是打算再老找你要一個丈夫,你給是不給?”
“你說我該不該還?”新皇聽著她語氣裏的醋氣將剃了胡須的臉往她臉上紮,“幼年她確實同我關心很近,甚至我一度許諾要娶她——”林約後槽牙一合,感覺老公不純潔了。
新皇卻隻抱著她,在她耳邊輕笑,“細細,你吃醋了?”
他一直有些不安——這不安來源於,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兩個人見麵不過幾許,她卻仿佛刻入了他骨髓中一樣。但她隻說對他一見鍾情,她喜歡他的皮囊,那皮囊裏這個人呢?
“您鼻子真尖?”隔著老遠林約都能感受到趙嫣然望向自己男人這裏的眼神,哀怨又纏綿,又想著自己遲來了二十多年,他又沒記憶,保不住這兩人還真搞在了一起,“你要敢賠她一個丈夫,我就——”要真敢賠她就真掐死他!
新皇卻隻是將她的臀往自己的胯上壓,又在她耳邊纏綿,“我還她一個什麼樣的丈夫,如今心裏,還有這裏,全都是你的。”這裏除了前麵站著的不敢回頭的侍衛,隻剩下林約和帝王,距離又甚遠,除了模糊的影子這兩人幹什麼下麵人都不知道。
林約扒開他放在她胸口的手,“這麼多人呢?你隨便發什麼情——”
他卻直接站起來,“那咱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說著從禦座上下來,他抱著林約走了,身後一大串侍衛自然而然也跟著去了。原本舉著酒杯一臉不忿的趙丞相這下直接摔了酒杯,直歎道,“妖孽!妖孽!”
原本給孫女做皇後鋪路的宴會,成了她人的腳踏石,他怎麼能不氣!
——
新帝登基一月後,便擬了聖旨要立後,立現在的楚王爺的康安公主為後。
趙丞相在朝中聯合所有朝臣反對,下了朝之後又帶領著文武百官到乾清宮門口跪著以死相逼——仿佛新帝立了一個亡國公主為後就能讓國家滅亡了一樣。趙嫣然也每日在家裏等著,隻等自己祖父將朝中的在世妲己揪出來——然後送自己榮登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