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沒想到我活了一把年紀,倒還不如你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想的通透,也罷,我妃雲中庸了這麼多年,就狠戾一回吧,你打算怎麼做?”
“妃雲老師是聰明人,想必麗娘等人的計策,你應該略有所聞,既然他們想利用觀察使的到來,除掉你我,我們何不將計就計,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好,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妃雲容長的臉兒,鼻子旁邊有幾點雀斑,此刻也因為嘴角的笑容,顯的越發生動起來。
兩雙同樣纖白柔軟無骨的玉手,緊緊握在一起,卻又如有能夠撼動山嶽的力量。
“茶是妃雲導師您獻上的,他們既然想在茶裏下毒,那不如我們就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了,我聽說這宴會上的佳釀都是麗娘負責的呢。”舒娜看著那流水般,不停往宴會上送酒壇子的奴才婢女們,話語輕盈的笑道。
妃雲是聰明人,隻消輕輕一點撥,便立即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舒娜才剛回到座位,就聽見耳旁傳來秦柔那矯揉造作的聲音:“剛才那些歌舞,易大人覺得如何呀?”
易偉此刻早已經喝的醉眼迷離,打了個酒嗝道:“我還以為絕情穀裏的姑娘們有多出色,也不過爾爾,就這樣的姿色舞技,還想讓皇上動心,怕是難了,宣將軍,尊者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供你使用,難道你就是用這樣的差事來糊弄尊者不成?”
秋軒隻是冷冷瞟了他一眼,並不說話,手裏捏著玉盞,繼續優雅的喝著酒。現場一時有些冷場。
麗娘趕緊站起來,假裝描補的說道:“剛才那些舞者不過是初級班的小丫頭,技藝平平也是正常。這絕情穀裏,若真論歌舞技藝的曼妙優秀者,倒有一人,隻是這人是宣將軍心尖上的人,更是要即日送往高級班進行實踐培訓,恐怕不宜出麵表演呢,還望易大人見諒。”
舒娜哧笑一聲,既然不宜,為何偏要提出來,明知道這個觀察使和秋軒不對付,恐怕麗娘越說不行,易偉越要看才對。
果然那易偉中了麗娘的挑撥之計,頓時大怒起來:“本觀察使是尊者派來的,那代表的就是尊者。有什麼樣的人,是本觀察使不能見的。宣將軍,你說是也不是呀?”
秋軒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連看也不看舒娜一眼,沉聲道:“整個絕情穀,乃至本將軍,都是尊者所有,易觀察使是尊者派來的,自然代表的就是尊者的意思,這絕情穀上下,也自然唯易觀察使馬首是瞻。麗管事,有什麼好節目,盡管奉上,今晚本將軍要與觀察使痛飲三百杯,不醉不歸!”
易偉得意的看著秋軒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滿臉順從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好,宣將軍好氣度,上酒。”
麗娘這才走到舒娜的麵前,假裝為難的說道:“薇兒姑娘,你也看到了,穀中的榮譽盡係你手,宣將軍一向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辜負少將軍的希望呀。”
果然在此做下圈套等她。
舒娜盈盈起身,波光流轉,似麵有難色,婉轉秋波送向秋軒,且看他做何反應?
誰料秋軒偏此刻恰巧目光轉了過去,好像正和易觀察使說話,隨手一揮,大手一揮,漫不經心道:“隨便一舞即可。”
舒娜眼中的笑意不減,隻是多了抹嘲弄,隻臉上卻從為難變成了委屈,遙遙躬身,嬌滴滴的聲音道:“能為觀察使一舞乃是薇兒的榮幸。若是舞技拙笨,還請大人見諒。”
這嬌滴滴的聲音一入易偉的耳中,他立即渾身酥了一半,立即推開懷中的軍姬,朝著舒娜的方向看去。
隻是不知道為何,明明那張臉就在眼前,卻怎麼也記不住她的長相,讓他越發好奇心起,便朝著舒娜招手道:“你再近些,本觀察使怎麼有些瞧不清你的長相。”
舒娜十分聽話的往前又走了幾步,笑意輕淺,媚波流轉的看向易偉。
易偉接受那道媚惑眼光,心中震撼,便有陣陣酥麻癢意鑽入骨髓,心癢難耐,語氣也急迫起來:“再,再往前一點,本觀察使又不是老虎,難道會吃了你不成?”
舒娜麵帶宜喜宜嗔的嬌媚笑容,步步生蓮,步伐輕盈,微帶起一陣風旋兒,讓那裙角吹的搖曳,更如風中嬌荷一般,惹人愛憐。
明明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笑,易偉也看的如癡如醉,不知道為何,坐在同席的秋軒,卻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垂在席下的雙拳,也漸漸握緊,發出微不可聞的聲來。
易偉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抬手揉了揉,又細細看了一番舒娜,明明感覺五官甚是平凡,隻算清秀,為何卻這般讓人難忘?
那如剝了殼雞蛋般嬌嫩的皮膚,那淺笑的眉眼,那帶著波光盈盈的星眸,那挺立的玉柱般的鼻子,那潔白貝齒微咬的粉唇,泛著珠光,易偉越是看,越是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