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大三粗,長相很凶的掌事姑姑,不停的罵罵咧咧,時不時還用鞭子抽打著小清。
可惡!舒娜眼中閃過一道戾色,那掌事姑姑在她的眼裏,已經變成了死人,居然敢如此對待小清,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小清這是代替她在受罪呀,她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舒娜故意高抬著下頜,用手帕捂住鼻子,做出對周圍那些宮人很不屑的樣子,慢騰騰走到粗魯掌事姑姑的麵前,微微一咳。
那姑姑立即抬頭,一見舒娜的穿著,便知是蕊婕妤宮裏的,趕緊小意殷勤的給舒娜行禮,又討好的請她到屋裏喝茶。
舒娜用帕子掩著唇角,很不屑的擺了擺手道:“喝茶不忙,婕妤娘娘說了,薇姑娘再怎麼樣,也是她的妹妹,她怕薇姑娘在辛者庫住的不習慣,特意讓奴婢過來瞧瞧。”
那粗魯的掌事宮女,立即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就朝著小清抽了一鞭子,罵罵咧咧的說道:“看看人家婕妤娘娘,多寬宏大度,你犯了那樣的死罪,人家還念著你的姐妹情,你偷東西的時候,怎麼就沒想想呢。”
小清的背上都被鞭子抽破了,露出泛著傷痕的背,她握緊拳頭,站在水池裏,如木頭人一般,牙關緊緊咬著唇,嘴角就有一絲血線泌出來。
舒娜一看,不妙,這丫頭老毛病要犯,得趕緊阻止她。
“咳,黃姑姑,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們娘娘有句體己話,讓我帶給薇姑娘,這裏說話不方便,薇兒姑娘,我們去你屋裏說吧。”
黃姑姑立即道是,客氣的將舒娜帶到了一間大通鋪,又朝著小清惡狠狠的罵道:“好好聽姑娘的話,若是再敢犯事,看我不打死你。”
黃姑姑一走,舒娜轉過身,看向小清,眼圈就紅了,聲音幾近哽咽。
小清奇怪的看向她,一臉警惕。
“你是誰,蕊婕妤宮裏,並沒有你這號人物。怎麼,她是不是覺得把我弄到這兒來,我一定會傷心絕望,最後病死?真是可惜了,讓你們娘娘失望了,想我死,除非她有本事,讓皇上砍了我腦袋呀,隻要我有崛起的那一天,就是她死期到的那一天。”
“啪啪”舒娜拍手鼓掌,“話說的真動聽,光說狠話有什麼用?若真如你所說,那怎麼還被人害成這樣?小清,我在斷情穀中,雖然隻教你一月有餘,但用來對付這宮裏的女人,應該綽綽有餘吧,你怎麼會淪落至此呢,真是丟我的臉!”
小清驚訝的瞪著舒娜,滿眼皆是震驚和不信,直到舒娜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她才敢上前,用冰涼的指尖,哆哆索索的摸過後,才敢相信,竟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主,主人,你沒死,這,這真是太好了。在得知您死訊的時候,小清真的想追隨你而去,整個人覺得活著沒有意思,後來還是想到你之前說的話,打算等進了宮,有了權勢之後,替你報完仇,再自殺去見你。隻是小清沒用,進宮一年多了,非但沒有爬上皇帝的龍榻,反而被舒蕊兒那賤人害到這個地方來。”
乍一看見舒娜的小清,就像一下子從黑暗裏看見了朝陽,頓時有了主心骨,生活也充滿了希望。
舒娜將小清扶了起來,親手替她拭去眼淚,“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隻問你一句話,今天的你,是繼續願意跟著我,不管我到哪裏,還是要留下來?”
“小清誓死追隨主人,不管主人讓我幹什麼,去哪裏,小清絕對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好。有你這句話,也不枉費我進宮救你。我都安排好了,七日後便是離宮的最佳時機。從現在開始,不必束手束腳,我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將以前在絕情穀所學到的知識,本領都展示出來吧。”
“是,主人,小清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對了,主人,在舒家待的那半個月裏,我查到一件事情,您的生母,並非死於正常的疾病,而是因為她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被舒老爺給毒死了。”
舒娜眼睛一眯,好歹也占用了人家的身子,那就替原主的親生母親報個仇吧。
“據你在舒家半個月所看,舒家可有好人?”
小清搖頭,滿臉憤恨:“男盜女娼,沒有一個好東西,那個舒老爺,表麵上清正廉潔,其實私下藏汙納垢,也不是善男信女。”
“好,這樣最好,我最喜歡全家都是惡人了,這樣我便不會束手束腳,也不會覺得害了誰,而心存愧疚。”舒娜又戴起那張假的人皮麵具,摸了摸普通的宮女臉笑了起來。
“舒蕊兒和整個舒家,都會毀在這張臉上麵的。我先走了,那個黃姑姑,你表麵上可以說些討饒的話,不必和她硬碰硬,待到了晚間,無人的時候,再好好的修理一番即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小白花的真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