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誌揚原以為金日帝會大怒的,因為他收買了端水和碗的小太監,在那碗的底部塗了清油,無心明明告訴他,就算是親生父子,隻要在碗裏塗有清油,親生父子的血亦不會融合。
可是,可是怎麼回事,這血怎麼融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對,有問題,這水有問題!
他絕不能辛苦綢繆半天,結果為任逍遙作了嫁衣,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若是無心在此處,肯定要順勢下了台階,以圖它日計謀了,但是金誌揚已經被壓迫的快要發瘋了,原本指著這件事翻身,結果卻莫名其妙變成這樣的結果,他怎麼受得了?
他立即站起來,大踏步走到皇上麵前,請求查看那水和碗,看了又看,突然指著碗底道:“大家來看,這水有問題,這水有問題!”
舒娜站在人群裏,勾唇一笑,柳眉輕挑,沒想到金誌揚居然這般沒腦子,如果換作她呀,絕對不會再聲張了。
劇情回放:就在剛才黃衣宮女撞死的那混亂瞬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下麵吸引住了,小八假扮成宮女,在給皇上添茶的時候,順便巧手轉換了衛公公旁邊的那碗水。
原本金誌揚讓人端上來的水裏,加有清油,不管是不是父子,隻要加了清油,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混到一塊的;但現在水裏的東西被換成了明礬,不管金日帝和任逍遙有沒有父子關係,隻要兩滴血在同一個碗裏,都會相融。
既然無心教授金誌揚瞞天過海,那她就將計就計,來個偷梁換柱好了。
金誌揚這一喊眾人立即探出頭來,金日帝的心往下一沉,臉色就變了,立即命人喊來太醫,拿針試了下水,沒有毒,但是聞聞,卻發現有明礬的味道。
太醫立即稟報給皇上,若在水中加入明礬,那麼不管是不是父子,血都會融在一起。
金誌揚立即尖聲指著任逍遙,急切的看向金日帝道:“父皇,他一定是心虛,所以故意收買了小太監,在水中作了手腳,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
金日帝一時也疑惑起來,不知道該相信誰?百姓們紛紛指指點點,大皇子的人,趕緊抓起攻詰,把話說的極為難題,現在是一片混亂。
亦有百姓小聲為任逍遙開導,說他善良,會探望災民,會給大家發放糧食和水源,但立即被大皇子的人反駁,他那是收買民心的行徑,居心不良。
任逍遙卻是絲毫不亂,隻是拱手向金日帝請示道:“既然大哥懷疑是我收買了那個小太監,那不如把倒水的太監喊過來問問吧,不過父皇,我有個請求。”
“你說。”金日帝見他不慌不忙,不知為何,莫名心裏安定了些。
“兒臣希望,一會那小太監來的時候,我和大皇子必須回避,然後父皇隻需要問他一句話,倒底是誰讓他這麼做的即可?”
“好,朕聽你的。”金日帝揮了揮手,立即有人架上來幾座石頭屏風,任逍遙和金誌揚各站一麵,靜靜聽著外麵的動靜。
不多時那小太監果然被帶了上來,皇上龍威一發,他嚇的如篩糠一般的哆索了起來,開始時,還嘴硬不肯招,後來才終於大喊了出來。
“是,是大皇子,他,他命奴才在水裏放上清油,這樣不管二皇子是不是皇上您親生的,你們倆的血都不會融合在一起,大皇子還許諾奴才,說等他登基了,就,就許我當內務府總管!”
小太監招的內容,為何跟實踐檢查到的不一樣,水裏的明明是明礬,為何到了小太監手裏變成了清油?
金誌揚剛開始還不知道任逍遙葫蘆裏賣什麼藥,現在才明白過來了,他居然是想要瞞天過海,因為那小太監並不在現場,不知道實際情況,所以被皇上一嚇,就說出實情來了。
金日帝揮揮手,讓人把小太監拖了下去,命人撤去屏風,看著臉色鐵青的金誌揚,厲聲道:“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原來你知道清油加於水中,可以讓血不融合,所以你才積極提議,一定要滴血驗親是不是?他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能如此殘忍?”
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任逍遙的母妃,一直是他心頭的痛,也是因為如此,他才對任逍遙有時候多了一分歉疚之情。
剛才他差點就以為,任逍遙不是自己的兒子了!他差點又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了!
“父皇,那小太監肯定是被人收買了,這碗裏哪裏來的清油,根本就沒有清油呀。隻有明礬,小太監的話,前言不搭後語,根本不足為信呀。”金誌揚依舊死鴨子嘴硬。
眾人也覺得奇怪,怎麼小太監招的是清油,但是到了這裏卻變成了明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