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在蓋完禦印後,並沒有收起來,而是鄭重的放進了任逍遙手中,讓他如感覺燙到一般,差點丟出去,卻又及時握住了,滿臉不解的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做完這些事,已經是喘的不行,他目光如燈,那簇光芒,眼看就要消失,油盡燈枯。
他有些慈愛的眼神看向任逍遙:“逍兒,當個好皇帝,不要學父皇,好好把金日國振興起來,這樣才對得起列祖列宗。父皇有感覺,我快不行了,恐怕看不見你成為好皇帝的那一天了。”
“父皇,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你堅持住,兒子一定想辦法救你的。”任逍遙知道藥力快要過去,急的團團轉,眼淚更是肆意流了出來,遍布整張麵孔。
“傻瓜,你快去救二位大人吧,朕暫時還是死不掉的。”老皇帝幽幽歎了口氣,慈愛的看了一眼任逍遙,直到他的背影依依不舍的消失,他才喘息的說道:“朕必須要替你把一些隱患清除掉,這樣才能安心的離開。”
老皇帝的手哆哆索索的摸向龍榻旁邊的玉盒,從裏麵拿出一粒長生丹來,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長生丹吞了下去。
他閉上眼再睜開,不過一柱香的功夫,長生丹的藥力居然如虎狼一般,立即讓他渾身充滿了力量,他再度睜開眼時,眼神已經變得犀利起來。
老皇帝站起來,又拿過銅鏡看了看,樣子還是剛才那副行將朽木的樣子,但是身上卻又充滿了力量,看來皇兒說的不錯,這長生丹果然有問題。
看著鏡中的老人,老皇帝自己都不想看,隻覺得惡心,真不知道那女人,天天奉承自己如謫仙臨世,這樣的話是如何說出來的,與自己在一起時,會不會惡心的想吐。
金日帝坐在龍椅上麵,細細撫摸著龍椅柄上的金龍騰雲紋,想到了許多許多,也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他陰陰一笑,突然站起身來,朝著後殿走去。
柔妃已然換了衣裳,側身躺在紗帳裏麵,唯美朦朧,當真是美好,引人瑕思。
老皇帝的眼神有片刻的失神,但他立即咬破舌尖,清醒起來,掀開紗帳,坐到床榻邊,輕聲喚道:“美人兒,朕來了。”
柔妃先前看見任逍遙,情動不已,老皇帝又走了,她正難受呢,老皇帝又來了。
她閉上眼睛,真的不想看見那令人作嘔的容顏,假裝在生氣,扭了扭身體,不搭理他。
等到老皇帝伸手過來抱她時,她才趁勢化為蛇姬一般,纏上他的身軀,閉上眼睛,自我催眠與自己抱在一起的人乃是英俊年輕,風度翩翩的二皇子,心裏頭這才又重新火熱一片。
柔妃隻要情動,身上便會散發奇香,但老皇帝剛才前來時,已經在鼻子裏塞了棉團,聞不見奇香,心神便不會失守,但卻仍舊做出急色的模樣來。
二人一陣顛鸞倒鳳,待雲收雨歇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柔妃一副厴足的嬌俏模樣,趴在老皇帝的身上,用指尖輕輕畫著小圈兒,柔媚的探問道:“二殿下慌慌張張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老皇帝心中冷冷一笑,這柔妃是大皇子獻上的,他一度懷疑是他的眼線,不過試探了幾次,沒有試出來,他的疑心也就淡了,後來更是被誘惑,難以自禁,雖然懷疑尚存,不過卻不忍舍棄。
沒想到,就是因為他的一念之仁,竟然引來這滅國大禍。
“朕不過不想搭理那些嘮叨的老臣,才讓他當監國,誰知道他竟然還真自己當個數,跑來譴責朕整日沉迷女色,不事朝務。要不是大皇兒如今身體抱恙,朕早就將他打發了。還是誌揚好,朕最喜歡誌揚了,等誌揚病好了,朕就把皇位傳給他,到時候朕空閑下來,就可以天天陪著美人了。美人,你覺得怎麼樣呀?”
金日帝在試探柔妃,隻要柔妃敢說好,或者替金誌揚說一句好話,他立即就派人給柔妃賜毒酒。
柔妃心裏咯噔一聲,以前這是她的打算沒錯,不過眼下,她有了新的主意了,她不想再落入金誌揚的手中了。
“多謝皇上看得起臣妾,願意與臣妾說這些朝中大事,隻是後妃不得幹政,臣妾可是牢記在心呢。”柔妃故意以退為進。
金日帝臉上閃過一絲陰沉的表情,但聲音仍然溫柔:“朕準你說,你覺得誰更好些,你說讓誰當太子,朕就讓誰太子好不好?”
柔妃心裏一陣狂喜,差點立即就說出了任逍遙的名字,不過話到嘴邊,還是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皇上就別逗臣妾了行麼,設立太子,繼承大統,這是大事,怎麼能由小女子一句話決定呢,臣妾可不敢做這樣的主,不過臣妾想皇上心裏定然已經有主意了,隻是想聽一聽臣妾這個旁觀者的分析罷了。臣妾雖然不出後宮,但也經常聽小太監小宮女們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