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緝拿他的侍人倒地後其實舒娜自己可以逃,但、逃了又能去哪?魏國?其實他早就失去那顆執著於王位的心,他隻想過著和他母親一般為自己而活的日子。
這麼一猶豫,不消片刻,自己整個身子被人抱起來,隨即被人帶走,遁入他處。
眼上的黑布依舊沒扯下,舒娜順其自然,放下所有心思任那人帶著自己走。
視線不舍的看著魏增消失在自己眼前,屠牟口氣淩冽道,“安國君,我知道了。但若讓我發現他受了一絲苦我定不會遵守約定。”。
話落,屠牟帶著滿身的怒氣退出篝火的圈子。
身後,依舊是歌舞不斷,為了掩人耳目,這個生活腐化的安國君真是不浪費一點尋歡作樂的機會趁勢作樂起來。
難怪之前秋軒會提出那般的遊戲,原來所有一切隻是鋪墊。安國君,才是這事件的幕後主謀。
敢拿他威脅我?安國君,登上王位後你別怪我!
朝城內的方向走去,突然見到一顆樹下站著一個人,火熱的一身紅衣,眼中被覆上黑布,那般清瘦的身姿,那般淡若的神態。
眼中不可置信的屠牟疾步走到樹下解下他的繩子拿下他眼中的黑布,露出的,果然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是你——”,知道有人來,也知道那人在解開自己的繩子,但舒娜錯愕的望著眼前這個一副大受震撼的人。他是屠牟,他自然認得,可記憶中的屠牟畢竟有十幾年沒見。
一把將舒娜抱在懷裏,屠牟緊緊的抱著舒娜,千言萬語屠牟最後卻隻帶著那絲顫抖的聲音說,“你怎麼自他們手裏逃出來的?”。
有點不知所措,舒娜動了動想推開這個太過活絡的人,“嗯,屠牟,你先鬆開我。”。
聞言,一斂眸中柔情,屠牟望著麵前的舒娜將淩冽染上黑眸,“這裏不安全,我們先回去!”,移開視線,屠牟帶著舒娜迅速撤去。雖然腦中還有一大堆疑問,甚至懷疑這舒娜出現在這裏並非巧合,但此刻屠牟不能想太多,至少手中握著的這人是舒娜、那不論前方有什麼陰謀詭計他也照樣要帶走他。
讓屠牟驚訝的,當帶著舒娜出現在燈籠高掛的丞相府前時,屠牟望著身邊的人依舊有點恍然。
就這麼巧合的、輕鬆的、他找出了他?
“這些年,你過得一定比我好吧?”,望著巍峨氣派的丞相府,舒娜似有感觸道。
聽著舒娜言語間表現出的落寞,屠牟深深的望著麵前的舒娜,心裏百端情緒一道回轉,他不知道,看著眼前的人此刻握著他的手他有多想好好的抱住他一訴多年的思念。他的心思從未對舒娜表露過,現在時隔多年,感情依舊在,隻是霧非霧花非花,看著府中走出來的侍衛,屠牟帶著舒娜走進人圍成的一條道,直接朝屠牟的主殿走去。
當年一別屠牟沒想過會是十四年,這一次,他絕對不讓曆史重演。
進了屠牟的主殿,揮退所有人,忍耐著那股激動難抑的情緒屠牟灌下一大尊酒。冰冷的液體壓下那股沸騰的情緒,屠牟帶著那股子酒味湊近舒娜將手扶上舒娜的雙肩,冷靜理智道,“聽著,這件事很重要,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被帶出來的嗎?”。
對上屠牟一派嚴肅的麵孔,舒娜側身將肩上的雙手撇開轉坐於屠牟的丞相大座上,打量了眼案上收拾得條理緊致的物件,“這個很重要?可我覺得一點都不重要,屠牟,看在我們昔日交情份上不介意我在你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吧?”。
說話之間,舒娜抬眸、眼中暗藏的冷清寂寞讓屠牟肅正的麵上一僵。
走到舒娜麵前,彎腰端起案上一尊酒,屠牟一口飲盡。望著眼神瞬間淩冽了的屠牟,舒娜驀地起身端起屠牟的下巴,神情認真的瞧了瞧,繼而鬆開他帶起一絲笑意道:“這麼多年了,你依舊好酒。今夜一朝尋得自由,陪我大醉一場如何?”。
習慣了,這性子也染上幾分菊花台的詬病。縮回手後,舒娜不由自嘲一句自己這本性難改。
毫無疑問,十多年未見、他所熟悉的王子已經不完全是自己所認知的那人。
似乎肌膚上還留有他的觸感,屠牟喚來侍人搬出秦王送給他的佳釀,望著舒娜眸中璀璨。
酒盡三巡,屠牟望著眸底依舊滿是落寞的舒娜,或許是多年心中所想、或許是故意借著那股酒意,屠牟將手附上舒娜的側臉,望著舒娜眸中頓現詫異他屠牟的眸子率先躥出火苗,將頭湊了過去。
唇未落,舒娜反應過來別過頭避開,“屠牟,你我十多年未見,今夜為了慶賀我們重逢我們大醉一場便可以了。”,不論聽到的那句話是不是真的,在他舒娜這裏都是假的。這麼久了,他驀然發現最想念的還是大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