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王朝。中都。權王皇府,內府。
內府紫檀木立梁,黃金為壁,皓石明珠為燈,金珠簾幕,南山鐵石為柱基,鑲金為柱表。藍田暖玉為磚,赤足踏上溫潤。
權王黃衣著身,赤腳盤坐,兩側奴婢扶扇而立。
府內爐香嫋嫋升起,麝香濃鬱,久香而不散。
麝香之霧,升騰呈現碧色,慢慢散開一縷縷變成細霧上千。
悠然淩空去,縹渺隨風還。
權王閉目養神。不一會,扇門開啟,兩名青,藍服侍衛進入。
權王手輕叩暖玉,指節敲的地麵“篤”篤”響。閉目問道:“神木州孫家之事,可辦妥?”
內侍服青衣侍衛,躬腰螓首道:“稟吾權王,三個月之前,買通神木州馬匪虯髯俠,令他率領七千馬匪擾城,計劃是一個月時間擾城,製造假象,半月時間消息傳遞中都,一個月時間暗布中都兵府剿匪計劃。中都皇城的兵府暗樁內應,已請旨吾皇調兩千鐵甲軍,就近七個州的一萬州兵配合,表為剿匪,內則清除孫家昆侖莊府。暗中領首的是咱們王府鐵龍衛的陳贇,林男師兄弟。此事大概是萬無一失的。”
權王聽到此語驀然睜開眼,眼睛猶如閃電,直透青衣內侍,冷道:“大概是什麼意思?”
青衣侍衛嚇的趕緊跪下,不停的磕頭道:“屬下該死,屬下說錯,應該是絕對萬無一失。”內侍汗流浹背,頭如搗蒜。旁邊的侍女見四十多歲的侍衛跟瘋子一樣,汗珠滴的跟水珠般落一地。青衣侍衛衣服,袖子隨著手臂,一抖一抖的,不停叩拜。侍女忽然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另一名藍衣侍衛立即上前一步,喝斥道:“大膽!
權王眉毛皺了下,深邃的眼睛閃出不喜,冷道:“掌嘴。”
侍女跟藍衣侍衛不停的掌嘴。整個寢殿隻聽啪啪的掌嘴聲音。兩人嘴巴都打出血了。
過了一會,權王道:“停。”
權王招了招手,示意兩人過來,臉上做出一副和善的笑容,問道:“知道哪裏錯了?”
兩人同聲道:“屬下(奴婢)無禮,請王爺恕罪。”
權王“和藹”的笑了笑,奇怪的說,“這個世界本來沒有規矩,但是又需要規矩。像孤王大哥一樣,就因為他是老大,所以他就是太子,孤王是老二,所孤王隻是王爺。你們說這算不算符合規矩?”
兩人就是再傻,也聽出來什麼意思了。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話。青衣侍衛麵無表情,隻是冷冷的看著兩人。
權王篤篤的又敲打暖玉。片刻揚聲道:“都下去吧”
兩人如聞大赦,藍衣侍衛可能是扇耳光用力,喉嚨一甜,張口說道:“謝權王。”藍衣侍衛話剛說完,喉嚨噴出一口血。
藍衣侍衛頓感失態,拚命想要用手將嘴捂住。無奈血跡還是落地,三四滴血珠滴落在暖玉上,玉潤光滑,還是濺射了一些細小的珠血。
權王感覺臉上一涼,抬眼冷漠的看了一眼藍衣侍衛。忽然皮笑肉不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藍衣侍衛立即跪倒在地伏首道:“藍衣衛,張寒。屬下失禮,望王爺饒命。”
權王卻又不看藍衣侍衛張寒,對青衣侍衛道:“王侃,你讓侍女們都下去吧。每人到庫房領取五兩銀子。”
青衣侍衛王侃低頭應道:“諾”。低頭做手勢示意,兩名侍女見狀,躬身退下。
權王抬起手,用食指點著臉上的血珠,看著鮮紅的血。眼瞳忽閃著火焰的光澤,將血珠放在嘴唇,舌頭舔了舔。忽呸的一聲,吐在地上,喃喃道:“果然還是鹹的。”
權王看著藍衣侍衛張寒,笑了笑道:“你就是張寒。你說你該死?你為什麼該死?”
藍衣侍衛張寒滿臉汗珠,低頭道:“小人上有八十老母親,中間十年結發妻,下有一歲繈褓賤兒。我死不足惜。但是請王爺看在,小人為王爺忠心耿耿有十多年的份上。饒了小人這條賤命。”
權王聽罷,哈哈大笑道:“孤王跟你開個玩笑。大丈夫何拘小節。你來孤王身邊十年,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年?孤王可不是你們外麵傳言的“笑麵王爺”。你忠心對孤王,孤王必定也是對爾等坦誠相待,給予榮華富貴。”語罷起身扶起張寒。轉臉對青衣侍衛王侃道:“青雲州有個府驍將軍缺,你安排下,就給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