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囚,溫柔一刀(1 / 1)

荒叔幹癟短小的手,溫暖且緊緊的握著忘憂跟阿蠻的手,示意兩人要冷靜,不要輕舉妄動。雖然他自己也很慌張。

紀敏拿起一根雞腿遞給了荒叔,示意讓他吃。

荒叔想了想,一臉決斷,狼吞虎咽,帶著雞骨頭一起吃完。

紀敏戴著鐵麵,輕笑了下。冰冷的笑聲感覺滲人,聲音像零下百度的水一樣冷,道:“荒叔,別害怕。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說錯了,可是要死人的。放心,我會給你一次機會的。”

荒叔緊張的吞咽了口水,用著異族語道:“你要問什麼?”

紀敏沒有說話,雙眸看著他。但給人感覺很有壓迫感,像是凝固的空氣,氣氛有些緊張。

她抽出短陌刀,寒芒殺氣逼人,自顧把剩下的雞腿放在石桌上,一刀切了下去。雞腿全部一分為二。紀敏慢悠悠道:“我知道你會說神州話,你剛才騙了第一次的時候,我給你的機會就沒了。再有下次,你身邊這活生生的姑娘人就沒了。”說罷,短陌刀插入石桌。紀敏手掌一煽,內勁化風,刀刃嗡嗡隻響。

阿蠻見狀要衝過來,滿臉憤怒仇恨,想要護住荒叔。荒叔同樣心中驚秫萬分,矮小的身子拚命摟住阿蠻半腰,眼神果斷的看著他。大聲道:“阿蠻,你不要亂來。”

阿囚出手了。

阿囚的動作很快,一息半的時間抽出袖中雙刀,甩了出來。

雙刀像一抹驚虹,速度很快。一柄單刀旋轉狀擊殺過來。一柄單刀釘在阿蠻腳下,刀柄頭,入地,刀尖鋒芒朝上。

擊殺過來的單刀,向阿蠻頸部割來。阿蠻眼睛瞳孔瞬間睜的很大,他瞳眸的影像中,刀,更是猶如一道閃電劈來,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

人像中了邪,被催眠了一樣,傻傻呆住了。

空間距離,六丈三。

時間距離,三息半。

阿蠻驚的說不出來話來。腦子的反應就是原來死亡離我這麼近。

接著另外腦海中一個想法,接踵而來。

“我好想我阿媽。”

阿蠻刹那間感覺身上血脈賁張,很快眼前慢慢黑了下來,人很累,想睡覺一般。

這一息半的時間好長。

腦海記憶,像快進的回憶片段一樣,閃爍出無數說不清的東西。影像,快,但是卻能腦海很清晰的放映出來。

幻想叢生。

“小時候的阿蠻跟著母親身邊。溫暖的陽光,映滿慈祥的阿媽臉上,阿媽手上刺著飛魚刺青,摟著孩子,耳邊親昵,歌謠哼道:“阿媽的小寶寶呀,你別害怕呀!阿媽會在你身邊的呀!世上隻有阿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阿媽會永遠把你當做寶“。”

阿蠻眼前的光線漸漸黑了下來,就像幻像中的落日殘陽一樣。忽然很快,很快的的落下。

一息半。

阿蠻幻覺,像是看著最後一抹陽光消失,一扇門快要關閉。

表情竟然笑了笑,一種說不出,說不清的感覺。

解脫?不舍?遺憾?

阿蠻憨厚的聲音,內心獨白:“我叫阿蠻,一個五大三粗的莽漢,三十五歲,我喜歡忘憂。雖然我比她大,但我還是喜歡她。

我快要死了。阿媽說一個人如果沒有戀愛過,就不能算是有一個完整的人生。

我還沒成親,也沒有親過女人。但我至少有個喜歡的人,這算不算半個完整的人生?

好想有個姑娘在我快死的時候吻我下。雖然我知道不可能。算了,下輩子還是不要做人了。太累了。

可惜,在也看不到阿媽了。”

阿蠻最後閉上眼睛的時候,眼角全是淚水。

最後半息。

瞳孔雖然沒有全部散開,但是阿蠻整個人癱了下來,昏死過去。

倒在地上,釘著腳下的另外一柄單刀,鋒利刀刃迎著他的身軀捅了進去。殷紅,粘稠的鮮血,染了一地。

就像,落下的血色夕陽,那是每個人都在逝去的青春。

阿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