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陳?毜拿巍?(1 / 2)

寧袁第二槍擊飛陳贇的時候。陳贇眼前一黑,口中連續吐了四五口鮮血。身上隻能感覺到刻骨鑽心的疼痛,五髒六腑像是承受了千斤之力的山壓。身體落在地上的時候,疼痛已經感覺漸漸麻木了,失血過多,身體快休克了。

人死的時候,或者快要死了時候,都會想知道人死了,會去哪?有鬼魂嗎?

活著的人很少有人去想這個問題。

不為什麼。

因為活著的人,大部分人都在每天演繹著過程,追逐名利,財富等各種自己在意,想要得到的東西。

陳贇昏死過去。大腦一片混沌,意識像是陷入無盡的夢裏。

人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陳贇仿佛看到了自己。出生嬰兒的落地而啼,幼兒喪失父母的絕望,少年流浪遇到師傅的希望,成長遇到自己喜歡,愛慕的人。後麵的感覺是雙重的,痛並快樂著。因為他有了信仰,有了寄托。他有活著的理由。

這一夢。仿佛重生到那一年,她不辭而別,後又重逢見麵的那一天。

北淵州,神州的極寒之地。同樣也北極之地。常年萬裏冰封,遍地素景。這天與地之間,風呼雪嘯,寒鳶孤飛,極鷹嘶啼,人影漸行漸遠。四處白雪蒼茫,山纏雪龍,樹裹銀裝,河流積結寒冰,遠遠望去天地之悠悠,白皚皚的一片傲雪淩霜,像是被冰凍了一樣。

天空時不時閃耀著七彩的極光,光芒絢麗鮮明,弧狀變幻的極光色彩斑斕,華麗淒美,明暗恍惚,錯落別致,奇光之異像,就像刹那間璀璨的煙火。美,看的見,但並不屬於你,再消失。

那一天,天空雪下的很大。

陳贇流浪那幾年的日子裏,沒有目的,不知道要去哪裏。也沒有想過去哪裏。沿著官道,一直北走。後來流浪的最後幾個月時間,生活在北淵州,北淵城。

陳贇絕望了。極北之地,好像天涯海角的盡頭。

天涯無路,海角有盡。

人活著,總得有點希望。沒有希望的人生,就是行屍走肉。

北淵城的那段日子裏。

陳贇運氣不錯。幸運的是他可以住在城東巷子裏的一個難民棚裏麵,沒有凍死。當時的陳贇蓬頭垢麵,眼骨,顴骨凹陷很深,憔悴又邋遢。滿臉絨毛,胡子拉碴,身體長期營養不良,國字臉的臉型瘦的有些變得尖削,顴骨無肉,眼神麻木渾濁,渾渾噩噩,形同行屍走肉。陳贇一身的打扮,裏麵穿著義莊的死人衣服,外麵套著棺材裏刺滿“壽”字的棉被粗略改裝的大衣。

陳贇不喜歡說話,眼神呆滯,流浪在城南,城西,城北,城東,四地遊蕩。經常被人欺負也不還手。

陳贇的生活。白天如果運氣好的話每天能喝著,最低劣的酒糟渣兌成的酒,晚上吃著附近酒館後門垃圾箱的殘湯剩羹。勉強溫飽,所幸人沒有生過病,可能跟前幾年行軍打仗,身體高度訓練有關係。

有時候能聽到酒館巷子牆裏麵的人聽著曲談論道:“這曲子真好聽。”

有人說道:“嗯。這樂器不錯。”

又有人說道:“人好看,身材漂亮,曲子才好聽。”

.....

陳贇不是沒想過死,他過得渾渾噩噩,心早就死了。他死沒關係,陳贇隻想再見到她最後一麵,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或者,如果老天爺覺得這個想法或要求太奢侈了。

他就隻能乞求再見她一麵。

就一麵,哪怕不說話。

哪怕再角落裏麵偷偷的看一眼。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