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州市東北角的墓園,又多了一塊墓碑。
小生的黑白照片貼在上麵,那張照片,是學校證件上的照片,也是他唯一的一張照片。
天組堂主以上的人物,此時都身穿黑色製服,站在墓前默哀。沒有華麗的追悼詞,也沒有催人淚下的哭泣聲,有的,就是無言的哀痛。
接過猛龍手上的匕首,葉天煞向前一步,劃破自己的手掌,讓那鮮血,填滿‘兄弟鍾煥生’這幾個字的凹槽,把它們,都染成了血紅。
葉天煞閉起眼睛,腦海中,閃過那晚小生為救自己而死死的抱住那個殺手的場景,兩滴男兒淚流淌了下來。
他常常自詡自己是狼,擁有著狼性,而他對天組的要求,就是要他們成為一群餓狼,一群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魔鬼。
張開嗜血的獠牙咬向比你強大數倍的敵人,就算不能致命,但卻能讓他疼痛,讓他靈魂都顫抖!敢於挑戰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死又有何懼!
輕輕抹掉眼角的眼淚,葉天煞的雙眼,瞬間變得清澈和深邃了起來。離開小生的墓前,他來到了水芙蓉的墓碑前。已經快有半年時間了,水芙蓉的墓碑上‘天組芙蓉’四個大字,卻依然是那麼的鮮紅。
站在那裏,伸手觸摸著那幾個大字,一滴雪白的晶體輕飄飄的落在了葉天煞的手上,抬眼望去,隻見這片墓園全部籠罩在一片雪花之中,就仿佛夢中的景象,令人如癡如醉。
“下雪了。”葉天煞浮現出一道笑容,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仿佛間,那墓碑已經化作了水芙蓉那標致的臉蛋,她,正用那雙迷人的大眼睛,麵帶羞紅的望著葉天煞。
“芙……蓉……”嘴中緩緩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帶著一股無盡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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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燕京,天兆總部——碟苑。
葉天雄依然是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神色就像一口古井,沒有任何的波瀾。鬼龍和宋雲此時站在旁邊,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老板,曹騰長老他們,依然沒有聯係上。”這時,一位天級殺手跑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單腳跪下,彙報道。
在聽到這樣消息的時候,葉天雄三人,全身都是怔了一怔,沒有聯係上,說明了什麼?
擺了擺手,“下去吧。”語氣之中,透露出一股悲痛。
“是。”應了一聲,那天級殺手退下了。
“老板,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和曹騰他們取得聯係了,難道他們也……”這後邊宋雲沒有說下去,他不是不想說,而是實在是不敢相信,以曹騰那等強大的陣容下去,居然也像銀穀和銀月兩人一樣,石沉大海,什麼信息都沒彙報回來。
鬼龍亦是震驚不已,神秘人居然連天兆的超天級殺手都可以擊殺,而且還是五位超天級殺手,他的勢力,到底強大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葉天雄沒有說話,隻是閉起了眼睛,就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麼。
“唉……”許久,葉天雄睜開雙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並沒有多大的震驚,於他來說,神秘人完全可以充當自己的對手,能一舉留下五位超天級殺手,那絕對是有可能的。
“都怪我,一切都怪我,我原本以為,派他們五人過去,定能將那神秘人的一切信息都弄清楚,可是,我卻忽略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葉天雄自責的道。
“什麼致命的問題?”宋雲很驚詫,自己心中神一般的人物葉天雄居然會忽略致命的問題?
葉天雄又是深深的歎了口氣,看向一邊的鬼龍,“鬼龍,你幫我說吧。”說完,他自己則靠在椅子上,閉起眼睛,靜靜的聽著。如果說銀月和銀穀兩人是一次失誤,那麼這一次曹騰五人的死,那就是自己無法逃避的過錯了。
兩次交鋒,他就輸了兩次,對他來說,是慘痛的打擊。
鬼龍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站了出來,“曹騰、仿幻五人,都是超天級殺手,如此強大的陣容,再加上他們根本就沒見過神秘人的強大勢力,勢必會輕敵。我想,當他們知道神秘人是誰的時候,五人心裏第一時間所想的,並不是獲取神秘人的信息,而是想著如何殺死神秘人。這,無疑是最大的致命點,當神秘人的勢力突然出現之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等人竟然無法招架,但那時已經晚矣,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他們被殺掉。我想,這就是老板說的那個致命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