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回憶到這裏時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其他聽著的姑娘也是心有餘悸,紛紛感慨著幸好自己沒遇上這些玩得不要命的客人。
難怪藍玉前段日子身上總帶了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她們還差點以為,她是在故意裝柔弱博同情呢。原來是真的被“折磨”得不輕……
夏侯璟對這些東西幾乎是一竅不通,隻好又求助秦羽眉:“你覺得那小紅丸是什麼東西?”
秦羽眉搖頭,“沒看見實物,我怎麼知道它是什麼成分?”
“那我讓人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一查,看能不能給你弄回幾粒來。”夏侯璟又壓低了音量在她耳畔低聲說道。
秦羽眉簡直怕了他這種殺傷力極大的動作和聲音了,幾乎是頭皮發麻地從他身邊挪開。
再這麼來兩次,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犯錯誤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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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袖招問遍了能問的所有人之後,秦羽眉和夏侯璟回到馬車上。
“好了,現在我們又多了幾條新線索,我來從頭整理一遍。”秦羽眉下意識地用手指輕叩著桌麵,“八名死者均死在上鎖的房間內,死因都是氰化物中毒。死者身上均出現花柳病早期征兆,且都有好男風的嫌疑。”
這是他們第一次去停屍館驗屍後得到的全部重要信息。
“而在紅袖招,我們又知道了這八名死者之間是存在某種聯係的,根據‘聖使’‘祭壇’等詞可以推斷,他們應該是集體加入了某個邪-教組織,但目前我們對這個組織的情況尚不明確。”
她歇了口氣,夏侯璟又接著說道:“八名死者都曾是花娘藍玉的恩客,最近都有了事前服用某種神秘小紅丸的習慣,而且某個特殊的癖好——又證實了他們的確去過象姑館,甚至還有了常光顧的小倌對象。”
秦羽眉這次總算沒再臉紅了,隻是眼神稍稍閃了一下,就總結道:“密室,氰化物,花柳病,邪-教,小紅丸,象姑館——現在已經有這麼多值得調查的線索了。那我們該從哪裏開始?”
夏侯璟突然伸手指了指秦羽眉的胸口——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夏侯璟的意思是舒娘剛剛寫給她的那張單子。
她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卻隻好先把單子拿出來,攤在桌麵上和夏侯璟一起研究起來。
“我們先去那一家?”秦羽眉看著上麵的十幾個名字發起了愁,“總不能一家一家逛過去吧……”
蒼天,她才來到這個大陸沒幾個月,最先熟悉的地方居然是帝京的風月場,還是男女不忌的那種……
夏侯璟的手指毫不猶豫地點中最上方的名字,“自然要先去最大的那家。”
“龍陽館?”秦羽眉順著他的手指念了出來,“嘖,這名字,夠簡單粗暴的。”
“對了,這次咱們是不是又該換身份了?”秦羽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對已經拆掉了“全副武裝”的夏侯靜笑眯眯地說道。
“你又想搞什麼鬼?”夏侯璟防備地盯著她——早上出門前秦羽眉居然還想讓他男扮女裝,見他堅決不肯,幹脆又拿那些奇奇怪怪的白布給自己蒙得隻露了兩隻眼睛。
她甚至還敢在紅袖招裏管他叫什麼“阿呆”……夏侯璟非找機會跟她討回這筆賬不可!
如今二人從青樓轉戰象姑館,秦羽眉是不是又想出什麼鬼主意了?
“才不是搞鬼呢,我這是工作需要。”秦羽眉還振振有詞地替自己的惡趣味辯解著,“你看,咱們現在馬上要去象姑館,那裏麵可全都是男人,我去了算怎麼回事兒啊?”
她指著自己的鼻尖誇張的道:“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像是那種跑去象姑館裏捉-奸的正室夫人?”
“那你說怎麼辦?”夏侯璟這次還真沒發現她在冒什麼壞水,示意秦羽眉接著說下去。
秦羽眉眼珠一轉,笑得像隻偷了腥的小狐狸,“所以嘛——這次換我犧牲一下,女扮男裝,當個陪自家公子逛象姑館的小廝好咯。”
她知道夏侯璟是絕對不肯屈尊扮成小廝的——他身上那種天生的凜冽氣質,估計就算扮了小廝也不像那麼一回事兒。而自己身量小,容貌也算是清秀,隨便換身男裝,再把眉毛描粗一點,肯定不會被懷疑的。
夏侯璟冷著臉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秦羽眉這次的“餿主意”。
看她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夏侯璟才不會相信,讓她女扮男裝會覺得自己是在“犧牲”呢。
這丫頭,分明玩得開心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