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房裏的氣味極為難聞,使用這裏如此可疑的茶杯喝茶,確實讓人愁腸百結。
幾位開始選歌子,並不倫不類地嚎唱了一陣。終是覺得無聊,並打起哈欠來了。
老秦便提議到大廳,去看“人妖”的表演。
人妖畢竟沒見過,“新生事物”,不好錯過。於是幾位便離座,隨著老秦去大廳。在大廳裏選了一好位置坐下來,人妖的表演就開始了。
這分明不是貨真價實的、類乎於泰國的那種人妖,而是一群從附近鄉鎮來的年輕流氓,男扮女裝,在大廳裏扭來扭去。
老秦探詢地看了看我。我咧咧嘴。
老秦說,他們這些人演一場給兩百元錢,一晚上走好幾家夜總會呢,掙不少錢呀。
人妖表演之後,是藝術體操表演。夜總會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這次倒是真正的藝術體操表演。
表演者是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女雜技演員,是挺文靜的一個女子,瘦瘦的。她表演鑽圈。
這種鑽圈的技術頗為高難,圈兒很小,需要把身子疊成幾折,或者把身體異常地分開,才能從這個圈裏鑽出鑽進。
她表演時臉上始終微笑著。看得出,她表演得非常認真,似乎整個大廳裏隻有她一個人。
我悄悄地問老秦,這種表演,夜總會每晚給多少報酬?
老秦說,三十塊錢吧?誰知道呢。
老秦告訴我,這個女人是雜技團的,現在雜技團經濟不景氣,她就出來找活兒幹,幾乎每個夜總會都有他們雜技團的人。
我問,她一晚也是要走好幾家夜總會嗎?
老秦說不,她表演的這種節目在夜總會不太受歡迎。她來表演,就是讓客人享受一下有錢人的優越感,就是這個意思。她丈夫天天陪著她來。
女演員像蛇一樣在圈裏鑽來鑽去,果然是沒有掌聲。
她鑽完了,領班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錢包裏抽出三張十元的票子鄙夷地遞給了她。
她接過票子,低著頭,拿著圈兒,匆匆地走了。
我之所以記下這個女人,大約是想到,這也是當代生活中的一景罷。
一個來自非洲的朋友給我講了一個流傳在他們部落之間的故事,故事的內容體現了狗的智慧。
狗的智慧
——[中國台灣]張伯權
這是一位來自非洲的朋友親口說給我聽的一則流傳在他們部落之間的故事:
有一天,九條野狗一齊出外覓食,半路上遇見一頭獅子,獅子正好也要去覓食,就建議大家團結力量聯合行獵。在野狗的同意之下,獅子與狗一齊奔跑了一天,日頭西斜時分,一共獵獲了十隻羚羊。獅子說:“現在我們得找一個聰明人來替我們分配。”
有一條野狗接著說:“沒有必要吧?我們不需要什麼特別有智慧的人。你看,我們正好十個,羚羊也正好十隻,一個一隻,不就是最公平的事嗎?”
獅子霍然撲向前去,巨掌一落一起之瞬間,可憐魯莽的野狗已經瞎了眼睛。
其他的野狗真給嚇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有一條野狗鼓起勇氣站出來:“不,不,我們的兄弟錯了,這樣分法不對。獅子是人間之王,如果他拿了九隻羚羊,合起來就是十;我們兄弟九個,合一隻羚羊也是十。這樣子分配就對了!”
獅子心裏極高興,神氣活現地說:“你可一點也不像你那兄弟一般笨,實在是一條聰明的狗!你這了不起的智慧是哪裏得來的?”
狗回答:“當你的巨掌挖出我兄弟的眼睛,就在那時候我學得了這份智慧。”
自從我被提名為紐約州州長候選人之後,共和黨和民主黨的媒體就開始破壞我的名譽。最終,我再也無法忍受黨派鬥爭的無恥迫害,我退出了競選。
競選州長
——[美國]馬克·吐溫
幾個月以前,我被提名為紐約州州長候選人,代表獨立黨參加競選,對手是斯坦華特·L·伍福特先生和約翰·T·霍夫曼先生。顯而易見,我有顯著的優勢,因為同這兩位先生相比,我總覺得自己名聲不錯。從報上很容易看出:如果說這兩位先生也曾知道愛護名聲的好處,那是過去的事情了,近年來他們顯然已經把各種各樣的無恥勾當看作家常便飯。當時,我雖然醉心於自己的長處,暗自得意,但是一想到我得讓自己和這些人的名字混在一起到處傳播,我總覺得在我愉快心情的深處有一股不安的混濁暗流在“翻騰”。我越想心裏越亂。後來我給奶奶寫了一封信,把這件事告訴她。她回信又快又幹脆:
你生平沒有做過一樁虧心事——一樁也沒有做過。你看看報紙——看一看就會明白,伍福特和霍夫曼等先生是何等人,難道你願意把自己降低到他們的層次,跟他們一道競選?
這也正是我的想法!那夜我幾乎沒合眼。但是我既然已經卷了進去,就不能打退堂鼓,隻好幹下去。
我一邊吃早飯,一邊無精打采地翻閱報紙。我看到一段令我惶恐的消息:
偽證罪——一八六三年,在交趾支那的瓦卡瓦克,有三十四名證人證明馬克·吐溫先生犯有偽證罪,當時他企圖侵占一小片芭蕉地,那是當地一位窮寡婦和她一群孤兒喪失親人之後在淒慘的境遇中賴以活命的惟一資源。馬克·吐溫先生現在既然出來競選州長,是否可以請他講講此事的經過。不論對自己或是對其要求投票選舉他的偉大人民,吐溫先生都有責任把此事交代清楚。他願意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