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度驚魂(1 / 2)

阿杜在一邊走了過來,然後拍拍我的肩膀,告訴我不要擔心,紅披風的事情,是別人編出來的故事。我也不斷的安慰自己,然後躺到床上,開始數羊,但想要入睡卻又很困難,外麵的那棵古樹也參入了噪音──今天,它比昨夜不安分得多。

夜~~~~~!

我又再次墜入夢鄉了,與其說夢鄉,不如說是夢魘──那個黑白顛倒的世界,陽光總是在地平線上下稍作浮動,而我卻在拚命狂奔,我在逃避著什麼?仿佛背後有一個魔鬼總在跟隨,我始終是不敢回頭,隻是這樣的跑,從以往無垠的東麵向一樣無垠的西麵跑去,我累了,我決定一搏,於是轉過頭來──可惜,什麼也美有,背後仍然是空白,然而光華如砥的地麵生硬的映出三樣東西來,我定睛一看,天,我,還有一個物。若光說那物是人,的確是不像的,因為隻有它的半邊臉上有肌膚,若說光憑人形的軀幹就說它是人,則更是不確切的──它的另外半邊臉龐分明有著樹葉一樣的脈絡,裏麵流淌著綠色的液體。此時,它的“嘴”裂開一個極不自然的笑,然後從地的那一麵向外衝出來,那一刻我的精神幾乎就要崩潰!

夢卻也在那一刻恰巧的醒了,我微微的睜開眼睛,桌子上的古表指向淩晨四點。可我卻再也睡不著了。

四周靜的可怕,連昨天深夜的老樹發狂的聲音也蕩然無存。這樣的寧靜反而讓人無所適從,於是隻能呆呆的盯著天花板。靜靜的夜裏,這雙眼睛獨存!

然而耳朵突然接收到一種訊號,那絕對不是人類耳朵能輕而易舉接收到的波長,那是一種悄悄的絲絲的聲音,有如蛇類吐信,但是卻又時而緩時而急,忽然我就聯想到小孩子用吸管吸果汁的動靜,我有些恐懼了,於是想把阿杜推起來給我壯壯膽,可接下來的念頭讓我更加驚恐不安──阿杜昨天打呼嚕的,今天怎麼就沒有聲音了!就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我把頭微微抬起,目光投了過去──天哪,他的麵孔慘白,旁邊有一根細細的如同柳條一樣樹枝紮入了他裸露在外的臂膀,此時,他卻突然睜開眼,他裂開嘴像我微笑著,就如同剛才的那個夢境中的魔鬼的笑,我哇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就失去知覺了。

我還活著嗎?我還活著,我感覺到自己還能呼吸,也感覺到身上久為溫暖──那是陽光的感覺──我還活著。於是我努力的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阿杜在一邊靜靜的躺著,肚皮卻上下起伏,也發出呼嚕聲。此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居然連續作了兩個夢,阿杜也是好好的。並沒有發生夢境中的情況,此刻我聯想到了給我托夢的老頭。莫非是他搞的鬼!該死的!我詛咒你,臭老頭。

發泄完後,我站起身來,發現窗外有一群男女都列好了隊伍,她們都穿著鮮紅的披風,都默默的排好了隊,仿佛要出外曆練似的,但又很安靜,沒有一個人聊天。帶隊的居然是何師傅。

他甚至都沒整隊,宗友們就跟著他的身後出了宗門,徑直往西走去。

“啪!”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嚇了一跳,然後用怒極的眼光回頭望去,原來是阿杜,他問我為什麼站在這裏,我說看何師傅呢,他也往窗外一望,卻捶了我一拳,問道:哪有人啊?我用手指指著西邊,自己卻什麼也沒看到,“難道他們走的太快了?”我問自己。

過了一會就到七時了,樓下又熱鬧起來,卻沒有昨天的聲音大,快八時的時候,在三樓的宗門師兄又來到樓上,跟我們說一,二樓的學生出去曆練了,明天是三樓的,後天是四樓的,所以這三天都不用去修煉宗門功法課。他一邊說話,我也一邊端詳著這個宗門師兄,雖說人長的一般,眼睛挺有神氣的,給人精神飽滿的感覺。

宗門師兄走了之後,我們去宗門的飯堂打飯,這個宗門的飯菜實在沒有什麼特色,清一色的蔬菜,更沒有看到那些宗門的首領們來打飯,估計他們都是另開小灶的。

吃完飯後,又吃了枚果子!當然是從鳳鱗鐲裏取出來的!就去宿舍找靜兒和小美一起去功法書館自習,說真的,我很討厭功法書館借書管理員,整個臉都齷齪在衣服裏,再加之昨日下午的功法書館裏格外陰暗,好像就是沒頭一樣。靜兒對功法書館的興趣顯然高於我,阿杜和小美,她三步並作兩步就跑了上去,我們讓她等等,她都不願意。過了一會兒,我們就聽到一生絕對淑女式的尖叫,阿杜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她會被嚇到!”於是我們三人跑到租書處,隻見靜兒爬在地上,用手捂著臉,全身打著顫。小美跑過去想把她扶起來,靜兒一把推開她,小美說,不要怕,我們來了,於是靜兒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然後靜兒指著租書處的那個男人說:“他!沒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