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間的石灘上,原應該有一隻小獸庸倦窩在那裏。此刻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立珩解開衣袍舒舒服服的沐浴了一番,換上幹淨的睡袍,正垂著眸係衣帶便忽地被人從身後抱住。
他眸子頓了頓,“音兒……”他輕輕喚她。鍾音眼眸紅紅的,她將他摟得很緊。
“我還以為你又要丟下我了!”她鼻音重重,軟聲軟氣的控訴他。顧立珩緩緩勾起唇,他握住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轉過身麵對她,目光溫柔而又眷戀。
“做噩夢了。”他沒有用疑問句,而是用陳述句的語氣回答她。他沒有丟下她,也不可能丟下她。
鍾音吸吸鼻子抬頭望著他,“好像是吧!”她回答的倒也理直氣壯。顧立珩嘴角溢起,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見鍾音沒有躲避他又笑著將她抱起來。
“這裏冷,我們回房。”他語氣自然的解釋了一句,便抬步將她打橫抱回了他的寢殿。
鍾音被輕輕的放在床榻上,她眸子裏還閃爍著淚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鍾音。”他坐在她的身邊低聲喚她,鍾音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是誰?”他問。
鍾音不假思索的回答“勾陳帝君。”想了想她又弱弱的補充了一句:“顧立珩。”
顧立珩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是我。所以別怕,我在這裏陪著你!安心睡覺。”他輕聲哄她睡覺。過了不知道多少年,這還是頭一次他這麼溫柔的哄一個人睡覺。
“顧立珩,你對我說老實話。”她沒有一絲要睡的跡象,反倒撐起身子抬著腦袋望著他。
“你是不是拿走了我的手鏈!”
顧立珩挑眉:“什麼手鏈?”
“你少裝傻!”她毫不客氣的頂嘴,“我的貝殼手鏈一直戴在腕上,怎會忽然掉了!”顧立珩聞言便了然她說的是什麼了。隻是她此番居然有膽量跟他頂嘴……顧立珩勾唇對她笑了。
此刻她到底是在裝醉……還是那酒當真未醒,故才在與他鬧脾氣?
“那音兒你且告訴我,那貝殼手鏈是何處得來的?你口中那位故人又是誰?”他問。鍾音臉頰泛紅,她咬咬唇頂嘴。
“我為何要告訴你?這又與你何幹?!”
顧立珩揚眉輕笑,“你不願告訴我,便是你心裏有鬼。你都不敢說,又是哪裏來的理由說那手鏈是被我藏起來的呢?”鍾音語塞,她輕哼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顧立珩輕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喝了那麼多酒也該累了,你還是乖乖睡覺罷!”鍾音抓住他撫|摸自己的手捏在手裏把玩。
“睡覺也可以,但是你要陪我一起。”她說。
顧立珩沒有抽|回手,任她捏著。“男女有別,這不合禮儀。”
“顧立珩你真是個虛偽的男人。”鍾音借著餘剩的酒勁兒對他強勢的說。
“你分明就喜歡我,可你卻從來不對我說。你明顯也該曉得,我喜歡你!可是你也從來不主動……”話音剛落鍾音便被撲|倒。顧立珩眉眼如墨,卻又十分魅惑。方才沐浴被霧氣浸濕的發滑落在鍾音的胸口,他墨瞳裏有笑意,也有被激怒的挑釁。
“你說的不錯!”他輕輕開口在距離她不到一寸的上方睨著她笑。“本君果真是虛偽極了!從在人間時便無可自抑的迷上了你這個壞丫頭~”
“對你告白被拒絕本君純當是應劫便也罷了!你我在蓬萊初見那日,本君親自去入口接你,之後又是為了你去救那離珠仙尊。且不說明裏暗裏對你千百次的維護,本君果真不懂了。”他說。
“鍾音,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你看出來我思慕你?”
他的一番告白完全在鍾音預料之外,她先是呆呆的望著他,聽他說到後來,她終還是紅了眼眶。
“那,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對我說?你是笨蛋嗎?我這麼笨,如果你不像在凡世那般直接告訴我,我怎麼會反應那麼快的明白過來!?”顧立珩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是說,他方才講了那麼多,到頭來還是他的不是了?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他伸手輕輕擦幹她的淚水,見她不再哭了,顧立珩才又溫柔的對她笑。
“音兒,我長你那麼多年歲。但你也該曉得的,在你之前我從未接觸過這男女之情。也不懂得該如何去處理!所以,隻好請你多多擔待我這個新手了。”他牽著她的手目光專注而又溫柔。
鍾音吸吸鼻子抬頭看了看他,又默默地撐起身子挪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靠過去。
“顧立珩,雖然我也從未親口對你說過,但是我真真十分喜歡你!”她用力的說。顧立珩伸手將她環在懷裏輕輕舒著她的後背說我知道。
“所以……”鍾音抬頭望著他噘起嘴,“若是勾陳帝君願意娶鍾音為妻,永生永世都在一起的話,便不嫌棄她滿嘴酒味兒的親她一下吧!”顧立珩低聲笑了,鍾音合上眼。那帶著淡淡清冽氣息與柔軟的唇碰上|她的時候,她依稀聽見耳邊傳來低啞的喟歎。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