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女玉茹(1 / 2)

許誌清半夜收功,一直枯坐到天明。以他現在功力,即使數天不睡覺,有空打坐小會兒便不會感覺疲憊。

小姑娘夜裏一直做著噩夢,喊著娘親。許誌清有些心酸,自從修道以來,一顆心也是越來越敏感,常常悲天憫人,感懷世間。他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眼中卻常常透露出看透塵世的滄桑。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他二十好幾了呢。

走到床邊,替小姑娘掖了掖被子。打量一番天色,便去灶前做早飯,熬了些粗米粥,準備給小姑娘吃的。沒有柴火,他便將屋裏有些破破難難的凳子拆了,扔灶裏邊燒。既然已經決定帶著小姑娘離開,那這裏的一切便不再重要,這房子估計得荒廢些年月了。

許誌清看著四周,有些黯然。

天將亮未亮之際,許誌清叫醒小姑娘,給她吃了熬好的粥。便準備帶她上路。小姑娘醒來到吃完飯一直沒說話,許誌清知道她也是傷心,這個時代的小孩雖然身體發育得慢,但心智都成熟得早,特別是女孩子。小姑娘乍逢巨變,還需要一段時間來調節身心,不然一輩子都得留下陰影。

“大哥哥,你不會丟下茹兒一個人走罷?”小姑娘有些怯怯地問道。

“嗯,大哥哥會帶著乖茹兒一起走的。”許誌清有些憐惜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小腦袋,將小姑娘一頭泛黃的頭發揉得淩亂不堪。

待小姑娘梳洗後,便牽著小姑娘的小手,離開了村莊。離開的時候,小姑娘戀戀不舍地望著自己的家。

“茹兒,你記著這個地方罷。以後你長大了常常回來看看便是,順便祭奠你娘親和奶奶。”

“嗯,茹兒以後一定會回來看娘親的。”小姑娘一臉堅定地說道。

說罷,便和許誌清走向了前方未知的道路。江湖磨難叢叢,何時才能還回家園?許誌清暗暗想到。

路上,小姑娘問道:“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許誌清摸了摸鼻子,想到如今自己已經離開全真門下,算不得一個道士了,這師傅取的名字不用也罷,依舊用前世的名字好了。便答道:“大哥哥叫許子慕,茹兒,你呢?”

“我叫陳玉茹,這名字還是娘親給我取的呢,好聽吧。”說罷想起了死去的娘親,神色又暗了下來。

“嗯,茹兒的名字真好聽。”這名字取得很有書卷氣,想來她娘親也是書香門第出身。許誌清見她神色黯淡,便想讓她轉移心神,一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說道:“茹兒,大哥哥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好呀,大哥哥給我講故事,茹兒最喜歡聽故事了,以前娘親也經常給茹兒講故事。”小姑娘希冀的眼神盯著許子慕。

許子慕有些奇怪,按理說一個小孩子遇到陌生人不可能這麼快就熟悉起來的,這茹兒卻是不將他當陌生人看待。雖說奇怪,卻也壓在心底,心想以後有空問問看。

接著給小姑娘講起了故事。前世也讀過大學,小說、故事書、童話什麼的看了一大堆,故事一個接一個,小姑娘聽得興高采烈,很快從憂傷中走了出來。小孩子心性,本來就活潑,忘性較大。

有了小姑娘在身邊,許子慕也不能這樣身無分文地闖天下。以前一個人的時候,餓了便在山間打點野味,以他現在的身手,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走的什麼樣野味弄不來,困了便找顆大樹,躍上去,橫身枝椏,也就解決。

有這小姑娘後,也就不能那樣風餐露宿,小姑娘身體孱弱,如果感染風寒,便有可能如他這個身體以前主人般。這個時代醫藥匱乏,稍微嚴重點的風寒便可能致人姓命。

隨便找了戶大戶人家,打著劫富濟貧的幌子,借了一大堆財物,腰包頓時鼓了起來。這天中午便帶著小姑涼來到集市最大的酒樓,要來幾個最好的酒菜,與小姑娘大吃起來。

小姑娘盯著他猛瞧,怎麼也想不通前兩天還得在山間打獵的大哥哥突然就這麼有錢。

夾著桌上的菜,如同小貓般細細嚼著。

“大哥哥,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錢?娘親說隨便拿人家的東西不好。”在客棧房間的時候,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向許子慕問道。

許子慕一聽,隻得說道:“茹兒,大哥哥這不叫隨便拿,挑的都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家夥,咱們這叫劫富濟貧,是在做好事。”

小姑娘有些疑惑,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洗漱完畢,準備睡覺。便又拉著許子慕給她講故事,昨天聽到白雪公主,歡喜不已。這一路行來,許子慕每天除了練功,最多的時間都是花在給她講故事,小姑娘和他愈發親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