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乍暖還寒時候(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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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那些人在醫院裏不是一天兩天了,搞不好就是熟人呢!”柳斌分析著,“一直就覺得你們那個秦組長有問題,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什麼事都沒幹,半路進來就當了組長,還有,他那個辦公室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還不準人進去……我看他的問題就大得很!”

秦蘇是院長沈先難直接安排進解毒組的,事先沒有任何通知,事後也沒有任何解釋,大家隻知道這家夥本科畢業於複旦大學醫學院,並留學哈佛大學醫學院。有好事者曾在哈佛大學網站上查找秦蘇的資料,結果卻一無所得,於是便有人匿名向院方舉報秦蘇用假學曆詐騙,一開始石沉大海,之後因壓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舉報事件,沈先難不得不出麵做了個含糊其辭的解釋,說是秦蘇當時使用了其他的名字就讀,鑒於私人原因不便公開,要求大家不要以訛傳訛,一切以實力為準——院長明目張膽的袒護成功地平息了“假學曆”事件,但也引出了另一撥更加駭人聽聞的謠言——大家私下裏開始風傳秦蘇實際上是沈先難的私生子……不管是真太子爺,還是假太子爺,容西醫院對秦蘇的縱容是顯而易見的,不但讓其破格擁有一間碩大而豪華的獨立辦公室,而且這間辦公室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內,就連院長都不能例外……

盡管秦蘇偶爾也是親切和藹的,經常會請組員們吃飯——但這並不妨礙他成為容西醫院的頭號神秘人物。柳餘樂相信那家夥肯定是有秘密的,但是這秘密是否與她有關,柳餘樂卻不敢肯定,因為在她性命攸關的那一刻,隻要秦蘇稍微動那麼一點手腳,她就活不了——而且以秦蘇的實力,絕對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假如秦蘇與鷹潭村那幫人是一夥的,他沒有理由不利用這樣的好時機。

那麼,那些到底是什麼人呢?敵在暗,她在明,那些潛伏在暗處的蛇,隨時都有可能躥出來給她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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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鐳的出現讓柳餘樂有一刹那的緊張。

雖然她預料到南部縣派來與她見麵的警察可能會與一位本市警察同行,但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譚鐳——這是一個太過精明的家夥,她那個精心剪輯過的故事未必能讓這家夥信服。

她的目的很明確,那些人越是害怕警察,那麼她便越是要引起警察的注意。一來,借助警察的力量鏟除這個惡魔組織;二來,那些人為了避風頭,行為也會收斂些,這就為她贏得了更多的準備時間。

譚鐳看到柳餘樂,也是吃了一驚。

“是你?!”

柳餘樂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其實應該早點聯係你們的,可是,我有很多的顧慮……說實話,今天找你們見麵,我還是,很,很猶豫的……”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張蔡一麵說一麵坐到了咖啡桌的對麵,“你反映的情況我們覺得非常重要,上麵領導也非常重視啊!既然這事事關重大,要不咱們幹脆到局裏去說,也安全得多,你看呢?”

“不,不!”柳餘樂故作驚恐地擺手,“我讓你們穿便衣來見麵,就是不想讓那些人懷疑我已經報了警,我不能讓他們知道的!你們答應過的,要這樣的話,我就,就什麼都不說了……”

“好好好,你冷靜一點,我們就在這兒說,”張蔡連忙安撫柳餘樂的“情緒”,“你放心,我們的談話一定會絕對保密。”

“你們還得采取措施,不能讓那些人懷疑你們的調查和我有關。”柳餘樂強調著,“你們得保證!”

“我們保證!”張蔡斬釘截鐵地說。

“當然。”譚鐳不冷不淡地說。

前戲做足,柳餘樂正式開演,她先把事先打印好的“求救信”遞給張蔡,並將自己與“怪病求救網”的關係簡單介紹了一番。

“……吳豐德死的時候大概是晚上12點半左右,我在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了針眼,之後李強說要去上廁所,去了很久都沒回來,我有點擔心,就出去找他,結果遇見了一個奇怪的老人。”柳餘樂詳細地描述了“山風”的體貌,“……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平頭,小眼睛,眉毛、頭發都白了,看上去倒是有六七十歲,可是走路的樣子不像,很精神……他朝我射了一支麻醉針,但是沒射中,我嚇壞了,就一路往山下跑……我懷疑吳豐德的死是那個怪老頭在他的身體裏注射了什麼,那個人一見我就動手,估計是害怕我發現了什麼。天亮之後,我實在放心不下李強,就又趕回了鷹潭村,結果看見……看見救護隊在抬他的屍體……”

譚鐳與張蔡對視了一眼,後者問道:“你為什麼當時沒報警?”

“我也知道應該在第一時間就去報警的,可是手機打不通,我也是真被嚇著了!怕自己說不清楚,反而被你們誤會,又怕被那個人盯上……可是我回來以後就一直做噩夢,也沒辦法集中精神……”

“如果我們抓到了那個老頭,你能保證認出來嗎?”張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