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一次對這些話題感到些微的不解,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說:“總之你要記著,這不是種能對隨便的某一個人就做出來的行為,除非是你真正確定了的,真正想要的選擇——那麼我尊重你的決定,並且樂見其成。但是如果你實際上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這樣的行為隻會讓我感到愧疚。”
“愧疚?”
“你從有意識地嚐試理解事物開始,就一直是在被我引領著慢慢摸索這個世界,你對以前的一切都沒有記憶,以後大概也不可能再回憶起來了。”我微微皺著眉,解釋給他聽的同時,也讓我自己又思考了一遍這些早就存在的問題,“哪怕表麵上說得再好聽,我也不得不承認我有意或者無意的行為舉止,的確是在慢慢把你往我所希望的方向帶去了——你現在所成長起來的性格和判斷事物時的標準,都不可能脫離我在你最脆弱的這段時間裏對你產生的影響。”
“......因為我所以愧疚?”
我用從鼻腔裏蹭出的音應了一聲。
“可是我很好。”傑拉德的表情相當疑惑與茫然,大概是不太能理解我剛剛所說的話,“我沒有覺得難受,沒有問題......為什麼要愧疚?”
大概是因為他的神情和語句實在太過簡單明了,直白得令我甚至有些無言以對,我抬起頭重新看向他,忽然就莫名地笑出了聲,轉瞬間就覺得心裏的這些顧慮其實都算不上什麼。我看著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單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將他重新拉近,“你剛剛說你喜歡什麼?”
“你。”
我手上稍稍使力,讓他抬起了頭,再一次吻住他的雙唇,從他的嘴唇內側直到他的牙關,再到他的舌尖與口腔內壁,把我所能夠觸及到的溫暖全部掠奪了一遍,將我這段時間以來所壓抑的這麼多情感與躁動,以緩慢的速度與進展發泄而出。
我能聽見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他緊貼著我的胸膛裏那顆受HLM病毒影響,長期以來都活動得相當平緩的心髒正劇烈地跳動著,向我傳達著他此時從未有過的嶄新情緒。
我讓他貼近著我,幾乎坐在了我的身上,盡全力感受我這個等待了如此之久的吻。
時間在這樣的貼近中毫不停歇地流逝,我放開他的時候,已經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正在逐漸上升。他在終於與我分開後就開始不斷地喘息,眼神有些渙散,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我伸出手輕輕地摩擦了一下他的下眼瞼,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然後笑起來,說:“這才是吻,我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