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弄去了頭發上掛著的榛子殼,揉了揉酸脹的下巴,順便悄無聲息的抹去了嘴角的些許鮮血。拎著空空的酒杯:“波拉特,我的酒撒了,你得賠我。”
聽到艾倫居然這麼說,吧台裏的奧蘭多連忙小聲提醒道:“艾倫,你是喝壞腦子了嗎?還不快跑!”
波拉特聽到艾倫如此說,心中卻是一陣暢快,他終於又有了痛扁艾倫的理由:“孬種,你弄髒我的護身甲,還想讓我賠你酒,今天我不讓你跪在地上給我賠禮道歉,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酒館!”說罷,便大步上前,照準艾倫的腹部蓄力一腳踢出,看著腳踝處散發著的淡淡乳白色光華,波拉特竟是使用了中階騎士的武技——碎骨重擊。
艾倫見波拉特來勢凶猛,倉促間隻得抄起桌子上的一個茶盤充當盾牌護住自己的腹部,又是砰的一聲,波拉特的一腳結結實實的踢中艾倫,艾倫便又向麻袋一樣,被重重踢飛,撞到牆上,還砸爛了牆上年歲悠久的橡木架。嘩啦一聲,斷裂的木頭和粉碎的玻璃,將艾倫埋在了下麵。
酒館中的冒險者先是一愣,後爆發出一陣喝彩和掌聲。
酒館的另一處角落中,三個年輕的冒險者並未歡呼,而是頗有不屑的盯著波拉特,其中一個盜賊模樣的小個子低聲哼道:“又是一個以強淩弱的家夥,要是這會兒在德雷斯城,咱們哥仨早把他幹趴下了”另一個穿著破爛法師裝的人翻看著手中一本殘缺的魔法書,一邊低聲說道:“還提德雷斯城,多蘭,要不是你那麼囂張,打傷了那個富商的兒子,咱們也不至於被守護者攆的跟兔子一樣逃到這個小鎮上。”
另一個牧師裝扮的人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一片鏡片已然生出了裂痕,不過這不耽誤他是個話嘮的本質:“我覺得克裏特說得對,多蘭你明明是一個刺客,行事卻不懂得收斂,那麼高調,上次打人,還不是你自己透露出咱仨的藏身之所,害的咱們的家當全被洗劫了,咱們本來就沒錢,現在可好,克裏特連一本完整的魔法書都沒了。你呢?現在的裝備連個最下級的盜賊都不如,我就別說了,要不是你倆看著我的聖光術和治愈術十分好用的份上,我的法杖恐怕也要被你們賣了吧。唔”
被稱為多蘭的盜賊一臉的不情願的抓起一把花生米塞進了米諾斯的嘴中,把他剩下的話噎進了肚子裏。
克裏特放下了手中的魔法書,低聲說道:“米諾斯說的沒錯,你就是得改改高調的毛病,一肚子壞水不說,還不知道低調點。你看那個小子,一直不認輸,照這麼挨打下去,最後恐怕得讓人抬著出去了。”克裏特抿了一口葡萄酒,示意多蘭看那邊。
“還用看麼?聽覺是刺客最敏銳的東西,聽上去,這小子已經挨了十幾下了吧。先不說他,跟咱沒關係,我覺得咱們幹不成事兒的原因不是我的問題,是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