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莎觸動一個機關,客廳中央的地毯忽然陷下一塊,艾倫扯開地毯,竟是一個地道入口,寬窄僅有一人之餘。拉克莎第一個走進地道,之後眾人便前前後後沿著一堆粗糙的石階蜿蜒而下,足足走了一個兩三個小時,開始米諾斯還用照明術照亮前方,然而越到後來卻發現,已經不需要了。
還未走到石階末處,艾倫已經看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艾倫真的不敢相信,克萊因宅邸的地下,居然是黝黑的無盡深淵!更無法想象的是,深淵的中央,居然矗立著一根巨大的石柱,石柱頂端,竟是一個無比規則的圓形鬥技場!星星點點、藍幽幽的魔火不住的從黝黑的地底湧出,照亮了整個鬥技場!
眾人已然看呆,石階的末處,連著一根粗大而漆黑的鐵索,鐵索的另一處則遠遠地直接連著鬥技場的入口,在鬥技場與石階之間的無盡深淵上空,這鐵鏈是唯一的通道,再無別的路。拉克莎見四人臉色有些泛白,忍不住自豪的說道:”這應該是聖戰之前的遺留物,就算是當今最古老的曆史文獻也找不到它的相關記載。誰都不知道這而的鬥技場具體叫什麼名字,更不知是誰建造的它。不過···現在它是我的,我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勇者之墓場。“拉克莎緩步走下石階,一把攥住搭載滑索上的一組把手,轉身看著猶豫的四人。藍色的火光映亮她的麵龐,克裏特忽然發現,正說這話的拉克莎,雙眼中竟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狂熱!
“各位,這是訓練的第一關,目的地,勇者之墓場!出發!”拉克莎話音未落,靴尖便在石階上用力一蹬,整個人便沿著鐵索向鬥技場滑去,把手上的滑輪嗤嗤的摩擦著鐵鎖,擦出刺目的火花,在一片幽藍的世界裏,這點火光格外引人注目,艾倫四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遠去的拉克莎,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拉克莎享受的呼喊,讓四人的腦子裏同時閃過一句話“彪悍的女人····”
“這····第一關就是玩兒命的活兒啊····”多蘭探頭往石階外的深淵看了一眼,順便將石階上的一個小石子踢下深淵,然而,根本沒有落地的回音。看到這一幕,多蘭隻有瞪大眼睛咽唾沫的份兒。
而米諾斯,已經癱在角落了····
艾倫和克裏特對視了一眼,見克裏特有試試的意思,便又看了看不爭氣的米諾斯和多蘭,皺眉說道:“克裏特,你的身子弱,就帶著多蘭吧,他輕一點,我帶著米諾斯過去,他一身鎖甲要重一些。”
克裏特目測了一下鐵索的長度,又拎了拎渾身癱軟無力的米諾斯,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你的這一身護甲本就不輕,再加上米諾斯的重量,這都要一直手承擔,可以嗎?”
艾倫試了試把手,發現能攥的地方並不富餘,而且打磨的較為光滑,自己要抱住米諾斯,一隻手來的話,恐怕真的承受不住,而眾人正說話間,拉克莎已經滑到對麵落了地,正向這邊招手,艾倫想了想,忽然對克裏特道:“克裏特,一會兒用冰將我的手和這把手凍到一起,這樣保險一些。”
“可是這會把你的手凍傷的!”克裏特一聽便要拒絕。
“不要小看一個中階騎士的體質與耐力,再說,隻要順利把米諾斯帶過去,這點凍傷算····額?···算什麼。”艾倫看了眼已經昏過去的米諾斯,又有些遲疑的說道。
“好吧····嗯?你在幹嘛?”克裏特正準備拿出自己的魔法書,卻發現艾倫竟開始解開自己鎧甲上的褡褳了。
“減輕自己的重量,再說這鎧甲有一定的魔法抗性,要是抵抗了你的魔法可就不劃算了,魔法師的每一點魔力在戰鬥中都是十分珍貴的”艾倫若無其事的解下護手和肩甲,猶豫了片刻,又解下了胸甲。
“···真是,不要小看我的實力!沒有鎧甲防護,你這手肯定要凍傷了。”克裏特無奈的道。
一會兒工夫,艾倫就除去了自己上半身的鎧甲,剩薄薄一層襯衣,而後把佩劍還有米諾斯的法杖背在身後,左胳膊抱起米諾斯,右手攥緊滑索的把手,之後便示意克裏特,克裏特見艾倫主意已定,隻好打開魔法書,認真的誦讀著冰凍術的咒語,伴隨著悠揚的發音,克裏特一揮手,一道夾雜著晶瑩冰錐的凍氣便擊中了艾倫的右手。
刺骨的寒冷自右手上傳來,不過艾倫皺了皺眉忍了下來,在夢中經曆過分解術的折磨之後,這種程度的疼痛隻不過像是被蚊子叮過一般。
很快,一塊晶瑩剔透的冰便將艾倫的右手和把手凍在一起,艾倫試著扯了扯,發現堅固無比,便一凝神,猛地一蹬石階,整個人如同一個離弦之箭,向著鐵索的另一端射去。
鐵索上迸發的火花,與把手上的寒冰留下的淡白色軌跡交相輝映,也是一道獨特的景色,早已到達鬥技場的拉克莎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暗暗感歎。
即將到達鬥技場的地麵時,艾倫猛地一攥拳頭,震碎了裹在自己手周圍的寒冰,之後便鬆手緊緊抱著米諾斯順著衝勢來到拉克莎麵前,穩穩地落了地,而米諾斯也在這著陸的震顫中蘇醒過來,迷迷糊糊見自己竟已經平安來到了鬥技場,驚訝的跳了起來,這才發現艾倫的右手已是凍得一片青紫,連忙施展起治愈術,認認真真的為艾倫療起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