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剩餘的半截石頭桌麵掉落在地板上麵,四分五裂摔得粉碎。
“相馬進步神速,這烈焰拳已經進入高山境中品,再有半年時間怕是就可以進入上品了吧?那個時候你可就是江南城年輕一輩的武境第一人。”身穿青袍的男人站在花園入口,一臉笑意地看著燕相馬說道。
“寧師父。”燕相馬恭敬地向寧心海行禮,完全沒有外麵所傳言的紈絝子弟的傲慢之氣。“師父沒有跟著母親和小心表妹去永慶寺禮佛嗎?”
“有燕伯跟著一起過去,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寧心海一臉笑意地說道,對口中的那位燕伯極其尊敬。“小心小姐覺得我多日護衛辛苦,就讓我今天在家裏休息休息。”
“也是。”燕相馬一臉笑意地說道:“因為烏鴉的襲擊事件,這幾天確實是把寧師父給累壞了。須臾守護在表妹身側,不敢有絲毫懈怠。還是表妹體貼,能夠想起來讓師父也休息一天。”
“小心小姐聰慧善良,心思細膩,對我們這些跟在身邊的人來說是福氣。”寧心海說道。他看著地上燒得漆黑的石頭,問道:“好端端地,怎麼跑到後院掰起石頭來了?”
“因為他做到了。”燕相馬表情嚴肅地說道。
“什麼?誰做到了?”
“李牧羊。你們嘴裏的那個廢物----”燕相馬看著寧心海,說道:“師父和他接觸多次,應該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吧?”
“看不透。”寧心海搖頭說道:“上次烏鴉狙擊,而我又在獸麵亭外圍,想要救援已來不及----就是那個看起來普通尋常的李牧羊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把烏鴉給擋了下來。”
“可是他還活著。”燕相馬#眼神閃爍,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說道:“烏鴉是帝國殺手榜排名前二十的高手,他用血身之軀阻擋烏鴉----可是他還活著。師父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我也覺得很奇怪。”寧心海一臉沉思,說道:“當時情況萬分緊急,他一次又一次地擋下了烏鴉的攻擊----我聽小心小姐說起過,他兩次用手掌擋下了烏鴉的刀子。烏鴉每一次想要刺傷小姐時,結果都刺進了他的手掌掌心。”
“烏鴉把殺人當成藝術,近距離攻擊他最喜歡用的殺招是櫻花落----師父,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如果是你,你能夠擋下烏鴉的櫻花落嗎?”
寧心海想了想,說道:“我能夠擋下。但是----我不能確定每一次都能夠擋下。櫻花落如雨,快刀斬風雪。之所以稱之為櫻花落,是因為那一刀絢麗之極,又急如閃電變幻多端。我也不能料定他的每一次變化。”
“可是,他擋下來了。”燕相馬寒聲說道。他指了指地上的青金桌麵,說道:“正如他能夠用一隻手掌就可以掰斷這石頭一般。”
“相馬不也同樣可以做到嗎?”
“那不一樣。”燕相馬搖頭,說道:“我用了家傳烈焰拳的‘烈火燎原’,我用了氣------但是他沒有。就那麼幹巴巴地坐著,然後就那麼輕輕地一掰----我當時就坐在他的對麵,他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就把這青金桌麵給折斷了。師父,你不覺得這很恐怖嗎?”
“是很恐怖。”寧心海皺眉。“看來李牧羊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複雜一些。之前我就已經提醒過小姐,說這個同學是一個危險人物。但是小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認準的事情誰也勉強不得----而且我也暗中試探過,沒有從李牧羊身上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氣機遊動。他看起來不是修行者。”
“是啊。原本以為他隻是一個意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普通人,所以我們也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裏。甚至還想著用一種比較柔和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現在看來,恐怕事情已經超出我們的認知。如果任由這樣一個故意隱藏實力而又別有用心的家夥像是一隻蒼蠅一樣的黏在小心的身邊,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事情。小心還有兩個月就要回到天都,現在帝都那邊局勢複雜,她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事,帝都恐怕又要陷入新一輪的衝突和碰撞之中-----”
“相馬的意思是?”寧心海眼神幽深地看著麵前的英俊少年,出聲問道。
“我提醒過他,作為江南城最有名氣的紈絝子弟,我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燕相馬一臉笑意地說道:“你說,他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