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羊認真的點頭,說道:“對。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我不要越來越好。”李思念搖頭,說道:“我就要這樣-------剛剛好的好。”
“好。”李牧羊笑著點頭,說道:“那我們就要剛剛好的好。”
李思念看著雪地裏的畫架上麵李牧羊畫的《寒梅傲雪圖》,說道:“畫得真好。我要把這幅畫收起來送給小心姐姐。”
“這樣不好吧?”李牧羊有些擔心的說道。他的畫技已經入境,倘若被崔小心看出端倪,不是讓她懷疑自己的身份嗎?
“哥,你就放心吧。”李思念笑著說道。“我有分寸。”
李牧羊笑著搖頭,說道:“知道你最聰明。”
吃過晚飯後,李牧羊和李思念各自沐浴更衣。
李思念穿上華服,將公孫瑜今晨贈送的火狐狸披風也給披上了。白色的襦服配上紅色的披風,嬌豔如盛開的海棠。
李牧羊就比較淒慘一些,穿上了陸府的馬夫行裝,將紅袖幫忙製作的麵具給戴上,又偽裝成了上次出行時的那個病殃子車夫。
李思念去參加靜水凝露,李牧羊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陪同前往。
當然,是以車夫的身份。
酉時未至,崔小心的豪華馬車便準時到了陸府後門。
崔小心輕車簡從,不過為其擔任車夫的人卻是心佛寧心海。
自從千佛寺遇襲之後,崔家再次重視起崔小心的安全問題,又把寧心佛這個頂級高手放在崔小心的身邊貼身守護。
李牧羊有些害怕寧心海,因為之前有過接觸,總擔心這個人能識破自己的身份。
好在他看到李牧羊時麵無表情,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便將視線轉移開來。
崔小心掀開布簾,對著李思念招手喊道:“思念,來坐我的車。”
李思念笑著拒絕,說道:“小心姐姐,我還是自己乘車過去吧。免得一會兒回來的時候還要麻煩你送我。”
說話的時候,李牧羊已經很盡職的將陸府的馬夫趕了出來。
李思念跳上自己家的馬車,笑著對崔小心說道:“小心姐姐,我的車夫不識路,還要麻煩你們在前麵引路了。”
崔小心點了點頭,說道:“好,雅集再敘。”
崔小心放下布簾,寧心海便驅趕馬車朝著靜水凝露的舉辦地西風大學駛去。
李牧羊一聲不吭,趕車跟上。
馬車行駛了小半個時辰,在一座石碑前停了下來。
石碑上麵鐫刻著四個古典大字:西風大學。
李牧羊仰臉看著石碑,看著那四個古樸厚重的大字,心裏有著難以言狀的情緒。
這是他很長一段時間夢寐以求的學府,是他和崔小心相約攜手看夕陽的美好未來。
可惜,事與違反,他沒能來到西風大學,也失去了和崔小心的聯係。
沒想到的是,後麵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將他和整個崔家給推至對立麵,也將他和崔小心給推到那樣一個尷尬的境地。
崔小心也同樣在看著西風大學的石碑,每次走到這裏的時候,她都會停留片刻抬頭張望。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或許隻是心裏那一抹淡淡的酸酸的極其隱蔽卻又難以排除的情愫。
“走吧。”崔小心輕聲說道。
寧心海一抖馬韁,馬車便轆轆轆的碾壓著石板路朝著校內駛去。
李牧羊也趕車跟上,滿臉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陌生又讓他覺得無比熟悉的學府。就好像是從此校畢業的學子十年之後舊地重遊。
車子在湖邊一幢小樓門口停下,寧心海將馬車趕至林蔭道邊,自有下人過來牽馬照顧。
李牧羊也將馬車趕了過去,卻沒有人過來接他手裏的韁繩。
李牧羊環顧四周,對著遠處的幾個下人喊道:“兄台,麻煩照顧一下我們的馬車。”
那幾個下人朝著李牧羊看了一眼,然後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人是不是犯了癡病啊?竟然讓我們去幫他照顧馬車-------”
“一定是有癡病,不然的話怎麼會提出這種無禮要求?”
“自己就是個馬夫,卻偏生讓我們幫他看管馬車,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