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陸清明的身體飛躍到空中,將陸行空即將要墜落的身體給抱在了懷裏。
他看著陸行空慘白的臉色和嘴角的鮮血,急聲問道:“父親,你怎麼樣?”
“無妨。”陸行空聲音嘶啞的說道,體內氣血沸騰,心頭煩亂不已。看著天空之中那頭被金色大手一把掐斷的銀龍,出聲說道:“無須擔心。”
“父親,退下來吧。這一戰,讓兒子為你代勞。”陸清明的眼眶泛紅,聲音悲憤的說道。
他們早有所預料,這一關極難度過。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卻艱難至此,近乎要將他們陸家給趕盡殺絕,一網打盡。
李牧羊被他們打成重傷,身體脫力難以起身,直到現在還被他們給誣陷為龍族。
現在,輪到自己的父親了------難道他們想要將自己的父親也給殺掉嗎?
李牧羊不能死。李牧羊是陸家的希望。
父親也不能死。父親是陸家的脊梁。
所以,他死。
如果陸家終究要在這嵐山之上丟下一條人命的話,陸清明希望那是自己的命。
隻有那樣,他才願意接受這最壞也最好的結果。
“不行。”陸行空聲音沉沉,猶如虎吼。“修行如登山,越是到了山頂就越是難以攀登。境界上一絲一毫的差距,體現出來的就是天塹之途。為父和他境界相差無已,卻也隻對他無可奈何。你和他境界相差太遠,怕是一個回合就要折於他手。”
“可是父親-------”
“不用再說,我不同意。”陸行空壓低嗓門,低聲說道。“清明,答應我一件事情。”
“父親,你說-------無論是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陸清明抱著陸行空的身體緩緩落地,伸出手來想要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渡到他的身體裏麵,幫他平衡氣機,迅速複原。
“不要白費力氣。”陸行空出聲阻止,說道:“這些力氣要留在你身上才有大用。”
“父親,你想要我做什麼事情?”陸清明出聲問道。
陸行空的視線掃向觀戰台上麵,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已經連續出招,但是宋孤獨仍然站在那裏絲毫不動。
就憑此項,就已經讓人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是多麼的巨大恐怖。
麵對更加強大的力量,讓人難以抗衡的力量,內心深處的那種無助憋屈難以向外人道也。
“一會兒我和宋孤獨纏鬥的時候,你想辦法帶著李牧羊逃離。”陸行空沉聲說道。“不要回家,走得越遠越好------”
“父親此話何意-----”陸清明表情驚駭。
“提前發動了。”陸行空喘著粗氣,沉聲說道:“宋孤獨突然間步入神遊之境,立即就對我們陸家動手。看來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局勢混亂至此,必須要立即帶著他們離開才行。我怕晚了就來不及了。”
“當真危險到如此地步嗎?”陸清明難以置信的說道。“千年世家,豈是他們輕易就可以鏟除的?”
“如果隻圖我陸家,事情還簡單一些。”陸行空一臉憂慮的說道。“他們所圖更甚。”
“現在當真是------最好的時機了嗎?”陸清明喃喃說道。
陸行空注視著高台之上,沉聲說道:“如果我是宋孤獨,我也會做出和他同樣的選擇。沒有比今日更好的時機了。”
“可是父親-------”
“記住我說的話。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帶著李牧羊逃離。”陸行空再一次出聲囑咐,他怕陸清明婦人之仁結果誤了大事。“小瑜那邊,我已經做了一些安排。等到你這邊逃離的時候,他們那邊也會同時行動------走,走得越遠越好。去鳳城。按照我們之前商量的計策行動。”
“是,父親。”陸清明咬牙說道。“可是,父親你怎麼辦?”
“我自有脫解之道。”陸行空惡聲說道。“宋孤獨步入神遊之境,確實打破了我們的一些部署,讓我們的處境雪上加霜-----但是,終究會有辦法解決的。”
陸行空推開陸清明的攙扶,抖落身上的灰塵,身形一展,再一次飛躍到了宋孤獨的麵前。
“後事交代的如何了?”宋孤獨出聲說道。
“此話何解?我不明白。”陸行空麵無表情的說道。即使剛才那兩次攻擊連續失利,也仍然讓他處於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狀態。
“如果我是你的話,第一件事情就是讓陸清明以及麾下眾將帶著李牧羊逃離嵐山,跑得越遠越好------”宋孤獨雲淡鳳輕的說道,那雙混沌的眼睛仿佛有洞察人心看穿世事的能力。